他为人的姑娘看了一番,缓声说:“我修书一封让人送于李府,不管韩维是生是死,都让他把人交出来,从此报仇这事就莫要再提了。”
临溪不解,提高声音问:“为什么?杀了九条人命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那九条命他能对得起谁?”她想起乔原说过,以黄陵侯的为人,他不一定站在韩维这边。
侯爷面无表情,盯着眼前血气方刚还有点孩子生性的公主,道:“这是我能助你的最好的办法了。”
“韩郢也是您的门客。韩维从没想过要您出面替他父亲伸冤,只求您能助他一臂之力。我不懂什么功臣、利益,只知道杀人就要得到惩罚。”
一直不敢插话的乔原从身后拉住她,用劲掐了她的臂膀。
黄陵侯道:“修书随后就到,你还是去确认韩维有命没命吧。”
离开侯府后,乔临溪很不解的问乔原:“作为黄陵侯曾经的门客,他为何不肯让李偃伏法?”
乔原道:“都过去二十年了,李偃已成了朝堂重臣,有他自己的势力范围,任韩郢当年再出众也是死人一个,怎么能和李偃这个大活人比,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得罪许多人。当年下令杀韩家的可是先王上,现在你告诉大家他错杀了,这不是让国君难堪嘛。还有,李偃不为人知的一面都是我们认识韩维后才知道的,你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百姓问问,看他们谁人不说李偃的好。他确实是个有功之人,百姓看不到过去只看眼前,而眼前,他就是个廉洁为民的好官。”
她垂头低语:“也许剑客就为此而生,杀不能杀之人。”
离王宫不远处,一座四层楼高的高台在正建当中,站在高台上能远眺城外的一片绿林和蜿蜒的河流,入目景色怡人。李偃借建高台一事进宫觐见国君。
“高台已建三层,再有一层就可竣工,正能赶上八月的月圆之时,那是赏月的佳处呀!”
“耗财耗力建那高台,只为寡人观月方便,寡人心中不安呐。”
“王上多虑了,建高台的钱财皆是城中商贾和百姓自愿献出的,也是王上您体恤爱民的缘故。”
国君笑道:“好,八月月圆之夜,寡人就带着公主去高台上赏月。”
李偃一听到提及公主,正中心怀,故作吃惊道:“王上,臣也有一事觉得不解。”
“何事?”
“无拘无束的长明公主自归了姚府后,听闻她经常外出游玩抛头露面,身边又不肯带护卫,臣担心公主的在外的安危啊。”
“她不就是这样的人吗,眼中毫无规矩礼数,没一点淑良端正的女子品性。”
李偃近前半步小声说:“这都是小事,可是,臣还听闻一些不好的闲言碎语。”
国君神情一皱,问:“什么样的闲言碎语?”
“臣听闻这段时间,长明公主身边常围绕一个叫谭昭的男子,此人言行举止轻浮放荡,而公主正是如花的年纪,难免不被此人的花言巧语迷惑。巷间有些难听的传闻更是不能入耳,公主还有三个月就要出降,被谭昭这样的小人蛊惑,若是嫁去韩国发现她非清白之身,岂不……”
熊饮浓霎时脸色大变,手捶案几怒道:“此是何人,焉敢勾引公主。此人现在何处?”
“我因此人品性恶劣责骂过一次,哪知他仗着公主撑腰竟提剑欲对我行凶。幸好臣的几名手下捉拿了此人,现正关在府上。”
熊饮浓怒气填胸,喝道:“明知公主婚约在身还敢勾引,速将此人送去司败处惩罚,如此淫/贱之徒留他作甚,将他去势。这样的事情流传于坊间姚礼也不闻不问?”
“公主任性起来恐怕姚工正也无可奈何。”
熊饮浓起身踱步道:“岂有此理,我念她嫁去韩国再无归乡之日,她竟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速速召公主进宫。”
“王上,公主本无错,都是谭昭的花言巧语,此人的身世也不简单。”
“说了这么久,他到底是何人?”
回到府中后,李偃打开黄陵侯着人送来的信函,信中只有几个字“放了韩维,既往不咎”。
“侯爷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你说我该不该放了韩维?”
汤付群道:“斩草要除根。国君已让司败惩罚韩维,就借国君之手杀了再说,人已死,侯爷又能如何?”
李偃犹豫道:“国君只下令将他去势,并未说要他的命。”“受宫刑的人,他痛死在牢中谁能查出来。”
“嗯,不错。只是这事要尽早下手,否则侯爷插手就麻烦了。”
“勾引公主这一条罪责已让韩维无法翻身,以侯爷的为人他定不想惹这麻烦。”
“带我去看看那孩子。”
全身的伤痛和旧伤把韩维折磨的虚弱不堪,像件揉皱扔在草席上的破旧衣裳,四肢僵硬疼痛,双手肿胀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胸口喘不上气,他昏昏沉沉不晓得地牢中的时辰,盯着窗口/射/进的微光。
安平拿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