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讫部领头人谒伽昊,几乎将脸贴到桃鸢脸上,“嗯?怎么不说话了?”
桃鸢咬牙死扛,压沉嗓音继续答话,“不知道说什么?我是男的,怎会有夫君。”
“是么?”谒伽昊上下又一次打量她一番,逐渐收紧了脖子上的手,“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沐澄!”她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弟弟的名字。
“好,沐澄~沐澄!”他脸上的笑容放得更大,说话间,另一只手竟跃跃欲试的笼罩在桃鸢胸前。
桃鸢惊恐的心神欲裂,不由自主的软了身子向后瘫下去,泪珠不受控制般大颗大颗疯狂涌出。
胸前的那只手迟迟没有落下,谒伽昊反而一转头,手指祝言,“你!说说她夫君呢?你们又是为何来的这儿?”
从人群中被拽出来的祝言,满脸愤怒与疑惑。他当然不知道前些日子桃鸢和裴展乔装来此的事,所以此时他脸上的困惑特别真实自然。
“他怎会有夫君?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借宿,沐澄跟着讨口饭吃而已,您放过他吧~”祝言一脸坦诚的说道。
谒伽昊看祝言的反应明显是不知情,转过头又在桃鸢脸上几番巡环后,收起笑容转头对着祝言平静说道,“好,那我放过她,你去死。来人,把他砍了吧!”
“别!别……”桃鸢被他这一句话吓得汗毛倒立,几乎停止呼吸。她手脚并用疯狂拉住谒伽昊衣袖,苦苦哀求,“不关他事!,他不知情,你放了他。我说,我全说!”
谒伽昊摆摆手,即将被拖走的祝言被放下。
桃鸢悲痛欲绝的哭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谒伽昊提了衣角半蹲在她面前,马鞭弯起点了点她的头,“我的忍耐有限!”
众村民此时敢怒不敢言,只能挤作一团,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桃鸢抽泣着抬头,红肿的双眼满是泪水,神情凄楚哀怨,正欲开口,又被他打断。
“你想清楚再回答,不然,我让他们全部陪着你死!”
桃鸢双目圆睁,像是要用眼睛将他千刀万剐,嘴里一字一顿的清晰答道,“是,我有夫君,不过他扔下我不管了。我现在是求着路上遇见的陌生人,跟着到处瞎跑混口饭吃。”
看谒伽昊挑眉不相信的样子,她语气愈加坚定,“其实他也不算我夫君,我无家可归,他刚收留我不久,后来又嫌累赘将我扔下。之前您也曾见过,他不管我死活的!”
“哦,认出我了,承认了?”谒伽昊笑意重现,“他丢下你后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的事从不与我说,我也不敢问。上次夜里遇到你们之后,他带我去了大叶城,刚住进旅馆他就说有事,出去后再没回来,我走投无路才跟着人四处跑。”这话有假亦有真,所以桃鸢说得情真意切,悲痛中也带着些迷惑。
谒伽昊又盯了她半响,然而在那张满是哀怨的脸上并没看出什么不妥来,于是起身低头围着人群沉默的踱着方步。
约有半刻钟,他突然抬头锁定桃鸢,“既如此,其他人散了,你跟我走!”
桃鸢如晴天霹雳一般楞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然后她猛地起身,朝旁边一个拿着大刀的讫部人冲去,趁那人大惊之下慌神的功夫,抢过刀抬手就往自己脖子上抹。
谒伽昊反应迅速,一脚飞过,桃鸢左手一阵剧痛,手中的刀“咣”地一下应声落地。
“你杀了我吧!”桃鸢这次没有哭出声,只是满脸泪水的对着他一字一句痛喊,“我宁愿像那大爷大妈一样永远躺在这大漠里,也不要跟你走,你也像剁牲口一样直接把我砍了吧!”
她昨日掩埋尸体时,看到了那夜曾留宿他们的大爷大妈,身体冰冷,面容却平静,不似他人那般惊恐。此刻,她不由的想起那两张脸,觉得自己有足够勇气面对死亡。
跟了那讫部领头人,她恐怕会更加凄惨不堪,要比做花娘更加生不如死。不如现在死了,还能落得个干净,落得个安宁!
谒伽昊重新蹲回她面前,“他不要你,你跟我走,以后衣食无忧,也不愿么?”
他当然不是突发善心,只是莫名的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疑虑与不安,想将这人留在身边,或许将来有用呢?就像上次夜里一样,不也是靠这丫头当肉盾,他们三人才最终顺利脱身么。
可看着她坚定摇头,谒伽昊心中突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丫头为何如此不知好歹?恼怒之下,他拽起桃鸢胳膊,就想将她往马上提,换来的,是一阵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拳打脚踢。
旁边的村民再看不下去,米娃父亲哭喊着要冲上来,被两个讫部人摁住后,趴下身去捶地痛哭,“放过她吧,你们为何总是为难折磨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啊……”
其他村民见此情形,也开始放声悲哭,像是要用眼泪尽情洗涮这些日子压抑许久的血和泪……
谒伽昊看看手中钳制着的人,柔弱的脸上满是泪水,却紧咬嘴唇,不停用手和脚捶打着他,完全和那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