谒伽昊看着主座上谒伽木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几次想飞身上前,给他一掌算彻底了事。
可他不能,还未到时候!
只是此刻,他心头努力积攒的耐心已全部耗尽,他知道谒伽木有些恬不知耻,可没想到对他也竟这样卑鄙无耻。于是直接喊了出来,“人没了,我也要!”
谒伽木眉头紧皱,“那样一个怯生生、跟个小鸡仔儿似的女人,留在身边有什么意思?还是那句话,我这儿有很多不错的女子,现在就可以送你几个。”
“我只要她,她是我带回来的!”
“你喜欢乾国女子?那我也可以给你搞来几个好的啊~”谒伽木说的胸有成竹。
“大哥,她不是对我重要,而是对讫部有用,没了她,很难引出裴展!”事已至此,谒伽昊只能透漏一些东西出来。
“哦?裴展竟喜欢这样不起眼的女子?”
“是!上次我去大叶城带着她,就是为了顺利引出裴展。”
谒伽木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这个弟弟为什么对这女子如此宝贝,“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过,她也可以留在我这儿啊,我拿她对付裴展岂不更加顺手?再说,我又不动她,瘦巴巴的,有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谒伽昊反而带上了几分笑意,戏谑道,“大哥,你说如果裴展看到是你带着他的女人出现,会是什么反应?”
他大哥对待乾人的残暴手段可谓人尽皆知,特别是乾国女子,没有一个能从他手里完整的逃出来。
裴展自然也知晓这个,所以谒伽昊笃定他的大哥没有胆子敢单独和裴展抗衡。
当然,他也确信,小橙瓜今日到他大哥手中这么大半天,应该也已凶多吉少,所以他才会忧心如焚。
高高在上的谒伽木听此一言,呆愣半天后,不甘心的继续嘴硬,“你带着她,乾国就会买账?”
“言昭钺想和呀,至于裴展那儿,我和他因为和盟之事,也算有几分薄面,这个女子在咱们这儿的事情,我与他自有说辞。”
这话说完,谒伽昊看他大哥的脸色有了几分松动,于是继续循循善诱,“大哥,你把人给我,我保证不牵连到你和讫部身上,顺便还能用她把裴展及后面的言昭钺给引诱出来。”
谒伽木盯着座位下方弟弟那张真诚的脸,心中是想继续硬撑一下的,奈何找不到理由,只得悻悻的摆摆手,“拖走吧,拖走吧,留在我这儿也是碍眼。”
当谒伽昊看到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桃鸢,以及她嫩黄衣服前襟上已干涸的暗红血迹后,脑袋还是“轰”地一下炸了。
他对着身后的谒伽木厉声威胁,“大哥,人成了这幅样子,估计单靠一个言昭钺怕是难平息裴展的怒火,你说我是把谁推出去挡枪呢?”
谒伽木不由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挺直胸膛装作满不在乎的回嘴,“我还能怕他们?再说,我只是喂她吃点肉而已,谁知道她怎会这个样子的躺在地上。”
谒伽昊此刻那儿还顾得上和他废话,轻轻抱起已昏迷的桃鸢,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刚出宫帐,谒伽昊第一时间吩咐亲卫去找大夫,然后用自己的羊毛大氅将桃鸢细细裹好,一脸黑沉的进了自己毡帐。
大夫来的很快,只是诊治了半天,面露难色,“二殿下,她这明显是内伤,咱们这里对于内伤一向不太擅长,所以……”
谒伽昊一脸焦急和不耐烦,“所以什么?”
大夫叹口气,硬着头皮回答,“我只能开些汤药让她服下看看效果,但是因她受伤后耽搁了一段时间,怕是效果甚微啊。”
“除了服药,你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种内伤,除了吃药,辅以针灸才是最好。但您也知道,咱们这儿……”大夫甚是为难,不敢继续说下去。
谒伽昊当然知道,讫部懂针灸的几乎没有,而乾国,颇善此道。
但眼下,鞭长莫及,他只能让大夫先开些药喂小橙瓜服下,看看能否奏效。
婢女端来了熬好的汤药,谒伽昊这次没有假手他人,手拿汤匙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给桃鸢喂了下去。
就这样等了一天时间,到了第二日傍晚,谒伽昊看着床榻上的她依旧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再也坐不住,简单收拾一下,叫上亲卫,几人骑着快马,外加一辆马车,风驰电掣的朝大叶城赶去。
裴展得到消息时,已是一日后。他只知道谒伽昊非常突然的直往大叶城奔,路上未见女子同行,却罕见的带着辆马车。
原本,按照他和谒伽昊的约定,应在前日双方书信往来,商定出和盟会谈的时间和地点。
那日他虽收到了来信,可谒伽昊的内容,却是部族目前马匹、牛羊准备不足,需要延后一段时间。
尽管书信上谒伽昊再三声明,和盟这事绝不会变,他一定促成,但裴展知道,讫部族中必然有很大的阻力。
首当其冲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