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启良笑了笑,接下了话,就立马离开,没有再逗留了。离开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周围有人看着,要是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恐怕楚淳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步伐迈得很大,金启良微低着头,走进了小巷。前面不远的地方,停放着一辆马车,只见一个车夫坐在外面,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小巷的宽度不大,也就只能在容下半辆马车。金启良加快了步伐,踩出脚印也变得没有形状起来。他刚上了马车,就让那个车夫赶紧走。
出发去的地方是杨府,里面住的人是东厂掌印杨应归。由于东厂掌印的权利太大,万岁爷特赐了一座府邸,不必要的时候,可以不进宫。
杨府的装饰和王爷府不一样,它的很是朴素,让金启良有点好笑。每年宫中的银子,他才不信这个人不会拿出来一点。这样做的贫穷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金启良到了杨府,急忙敲下门。看着大门被打开,他提脚就走进去,“厂公可在?”
那个女使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了,在他的前面引路。
穿过了廊庭,又走过房间,又穿过廊庭,走过房间。又在这走好了几分钟,他们才到一间很平凡的房间。
女使才停住脚步,立马就下去了。金启良看着禁闭的门,他试探的往前敲了三下。里面传来了一个刺耳尖细的声音,但声音很小,让他不得不仔细听。
金启良推开门,走进去,又关上门。一个身着玄色蟒服,样子却不像其他太监那样,而是精明奸诈。他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让手下的人言听计从,没有一个人敢造反。
“干爹?”金启良小声说着,见他没有反应,又走近,“干爹,孩儿不孝,今儿来打扰您了。”
杨应归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殷勤的人,点头示意让他坐下,随后又闭上眼睛,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金启良松了一口气,给他倒了一杯茶,“干爹,今日我到了淳王府说清了。谁知道那个淳王说这件事他不知情,无非就是撇开自己。后来又说让我带着人去找东翎太子,就算是让万岁爷知道,事儿不是我们做的。”他把茶恭敬地递给杨应归。
这时,杨应归也睁开眼睛,看着这杯茶,“你喝了吧。”
金启良兴奋的回答,一口就喝完了。
“这件事当真不是你做的?那你可知道这东翎太子在哪?”杨应归说道。
金启良连忙摇头,哪里敢隐瞒,这要是有所欺瞒了,后果哪里是他能承担的,而且现在还要靠着他干爹。
杨应归又看了他一眼,像是确认,发现他再一次摇头,眼神坚定。忍不住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摸着上好的丝绸帘子,小拇指忍住不上挑。
虽然说杨府简陋,但该有的东西,那可都是上好的,万岁爷都不一定能用。就像这个杯子,还是西方送来的,就两对,杨应归这里三只,万岁爷那一只。
杨应归拿上桌子上的飞鱼服,刚想着往上穿,就被拦下来,“既然事不是你做的,何必揽下这罪名呢。我们是为万岁爷办事,哪有不让万岁爷知道的。我们进宫把事说清了吧。”
金启良帮他穿好衣服,又披上披风,腰挎绣春刀,头戴乌纱帽。刚想把手套戴上,就被阻止,他只能放下。
因为宫中等级森严,进宫能坐步辇的也只有王明礼和杨应归。宫里的人都说这是不是万岁爷怕他们,那应该不许坐步辇才是。又说是不是重用他们,那岂不是同流合污。
但这次,杨应归没有坐,选择步行过去。旁边的金启良则是为他撑着伞,期间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宫中两边点满了灯笼,在雪中红彤彤的一片,像是雪中红梅。不少的宫人手里拿着花灯走来,踩着另一个宫人的背上去,把灯笼换下,又拿着灯走了。
又有扫着雪的,嘴里小声不停地抱怨。只见旁边一个扫雪的宫人敲打着他的头,好生臭骂了一顿,又低下头自顾自的。埋怨的那人也是好笑,嘴里说着扫雪无用,但扫的雪却是比谁都要干净,不见得停下来歇息。
无非就是觉得这活不适合他,人要往高处爬。
杨应归叫了一声旁边的人,听到他应了后,又说,“这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干爹的年纪也见长了,可有想过替了干爹的位置,一人领着这东厂,看着这锦衣卫啊。”
金启良哪里知道他会这样说,大脑都没来得及反应,后退一步立马就跪下,伞放在旁边的地下。一脸坚定的,就像是死也要保护好自己干爹。
杨应归拍拍袖子走人了,也没说让人跪着,没说让人起来。他长叹了一口气,满脸的忧愁,满经着沧桑。
百和帝跪在蒲团上,四方金碧辉煌,奉供的是如来佛祖,乃至贡品的用具都是金子做的。大门敞开着,寒风吹进来,扬起了旁边的白纱帘,现在旁边的高公公却没有动步。
空中飘散的香烟味很浓,一眼就能看到飘着的白烟。两人就像习惯了,没有一个人被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