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日,小满跟随别院的府军一起赶回盛京。
这一日,陈辞在军中得到小南山的传信。
守卫道:“仇公子失踪。却留下了一封信。”
陈辞接过信封,上书道:世子亲启。
陈辞打开信封,从中抽出信纸,上仅有一行字:
与杭兄:
明月身体已愈,因贪恋江湖俗世,故而远离南山,多谢兄救命恩情,他日再相见,必报之。今日不告而别,世子勿寻。
明月顿首。
陈辞敛眉,他前几日已经从暗卫那里得知,这仇公子确有其人,其身世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少年侠客,闯荡江湖。
本欲等他彻底痊愈后亲自告别相送,没想到他今时今日却独自离开。又想到他的腿伤,不免挂心。
陈辞对守卫道:“传令,让人彻馊小南山,看可有仇公子下落。”
又补充道:“带上府医,以便能及时救治,若是他执意要走,也不必拦着,南山银钱任取之。”
陈辞顿了顿,又道:“若是实在寻不着,便罢了。日总有相见之期。”
那侍卫领命,打马回了小南山。
九江王府里,小满正跪在长公主殿前请安。
她从别处回府,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向嫡女问安。
长公主端坐在台上,冷眼瞧着她惨白的小脸。竟然和她那死去的娘亲重合起来。
那个卑贱的女子,害了她的孩子,还害得她没了好名声。如今她的女儿如她一般,是个狐狸精和害人精。
前几日,她已经知道皇兄的旨意,这低贱的贱人之女竟然攀附上了她的亲侄子。
还在外面过了这许多时日,真是不知廉耻。
就连语冰身上的脚伤也是拜她所赐。
偏偏自己还不能让人将她拖下去打死。
陈楠珠暗恨小满勾引陈辞,心中更怨恨的却是她早死的娘亲。
她看着小满直直的跪在地上,也不叫起。半响才冷冰冰道:“你是贵女,若不是我派嬷嬷三催四请,相必还要赖在那南仪王世子的别院不肯回家。孤男寡女,成何体统?说出去不是污我九江王府门楣?你自甘堕落,却要害了你妹妹的名声?何其的狠毒!你可有话说?”
小满盈盈三拜,自辩道:“公主,小满与世子清清白白!那日小满从马车上跌落,身受重伤,确实不能跟随府中马车回来。”
陈南珠冷笑:“你重伤?那还不是怪你自作自受么?你是什么身份,能和我的语冰同乘一驾?”
她恶狠狠的看了小满一眼,又不甘道:“如今倒是好,你又蛊惑世子前去请旨降婚,真是好手段!不过你记着,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说着,扶着嬷嬷的手就要走,行至小满身边,她道:“那《华严经》,是为南梁祈福而用,你抄写的不经心,我是你的嫡母,自然要袒护一二,也不便告上御前,今日你既有心请罪,便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吧。”
小满身影微动,低声道:“是。”
陈南珠施施然的走了。独留小满在罚跪。
其实往日里,最多算是无视周语冰和陈朝辞欺负她,再加上对她不闻不问罢了。像今日这种明晃晃的罚,还是少数。
十岁之后,长公主为了周语冰能有好姻缘,自己能有好名声,便不会罚跪她了。
可见今日是气的急了。
小满苦笑,偷偷的坐在自己的腿上,以求能够舒服一点。
她也会在心里抱怨陈辞,偏偏要等他归来,成婚前在九江王府的这几日,她恐怕还是得受罪。
小满叹口气,心里知道若是她不回王府,长公主相必会亲自去南山别院抓她回来。到时候自己就不占理了,哪怕因为重伤不能移动。
还不如自己主动回来呢。还占着大义。
她乖乖的跪着。一旁的未雨也在她身边跪着。
看着房外的烈日,小满暗叹幸亏长公主没让她在太阳下罚跪。不然就她这破败身子,不足一个时辰,肯定会昏过去。
小满闭眼咬牙挺着。却听见房外有人的脚步声。声音踢踏,很是熟悉。
睁开眼,果然看见周语冰一身红衣的走过来。
她行路正常,看来那日的扭伤已然好了。
还是那副骄傲模样,昂着头,挺胸,从未正视过自己。此时看向小满的眼神里都是鄙弃和轻视,此刻还加了些许的怨恨。
她走至小满面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含恨道:“你可真够厉害的!竟能让表哥为你去求婚,表哥风光霁月的一个人,也为了你这小狐狸精丧了神智,变得不似他了,还去了越州平乱。你知道多危险么?都是因为你!”
小满趔踞了一下,幸亏一旁的未雨扶了一把才没有倒下。未雨欲说些什么,小满用眼神制止了她。
小满重新跪好,仍旧温言道:“二妹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