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皮蛋这个跟屁虫,苏晴鹤洗了把脸,扫地拖地,垃圾打包,打开饮水机烧上水,时针已经走向了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韩曜就该下班了,路上再走二十来分钟,就是将近一小时了。
苏晴鹤歪在床上刷了两下手机,又很无聊地放了下来,接着就和脚下的皮蛋面面相觑,那接下来干嘛?
不如——撸两把皮蛋吧?
苏晴鹤脸上悄悄泛出怪阿姨般诡异的笑容,朝皮蛋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汪汪——诶啊汪!”被苏晴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全身上下,包括下巴下面都狠狠地撸了两三遍以后,皮蛋狠狠地挣脱了,跑去了客厅。
“小可爱,别走嘛!”苏晴鹤贱兮兮地调戏着皮蛋,紧跟着它跑到了电视柜前面,“姐姐来找你了,你跑不掉了!”
皮蛋正要扒拉茶几底下的拖鞋,谁知突然腾空,被苏晴鹤抱了起来。
“让姐姐香一个……唔,你好重啊!”苏晴鹤抱了一下亲了亲皮蛋的大脑门,就赶紧放下了。
怎么和个百十斤的孩子似的。
皮蛋一落地就火速逃跑,苏晴鹤绕着茶几和沙发追它,一不小心,就被小杌子绊倒在了地毯上。
“呼,好疼啊!”苏晴鹤眼中蓄起泪水,“摔死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有人跟皮蛋玩这样扑倒的游戏,皮蛋看到苏晴鹤摔倒在地之后,竟然返身跑回来,趴在苏晴鹤身前,伸出舌头舔苏晴鹤的下巴。
“呵呵呵,好痒啊!”苏晴鹤被吓了一跳,毕竟脖子的部位是自然界大部分动物的弱点,条件反射都要保护的嘛。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皮蛋这是要跟她玩耍,连忙抓着皮蛋的两只前爪,和皮蛋在地毯上翻滚打闹起来。
只是一人一狗玩得忘情,只顾着“哈哈哈”、“汪汪汪”的时候,客厅里就有了动静。
苏晴鹤的身子一僵。
时间长了也是会忘记的。
以前的苏晴鹤是知道韩曜的父母五点半下班的,不过现在的苏晴鹤忘记了。
韩曜父母都是机关单位的领导,平日里也是恩爱得不得了。每天下班韩父赶到韩母的办公室亲自接人,几十年如一日,工作耽搁了过不去的时候,就使唤儿子去接。在这种八卦扔进圈子里还能听见回响的小城市,韩曜父母的爱情远近闻名,人人都赞不绝口。
苏晴鹤一个翻身赶紧爬了起来,上手迅速抓了两把玩散了的头发,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和不像话。
皮蛋迅速跑向门口,窜到韩母脚边,尾巴向上扬起飞快地摆动着,整只狗像是忙不过来了似的,一边快活地绕着刚进门的韩父韩母打转,一边不忘回头“汪汪”叫两声,招呼新来的“小弟”跟上。
“叔叔阿姨好!”苏晴鹤脸上捧出尴尬的笑容,微微拱了拱身子,心里却是恶龙咆哮:“又被韩曜骗了!说什么下班我得给他开门!没有钥匙就进不来!明明他爸妈比他早下班!家里有人怎么就得我给他开门了!早知道会遇到他爸妈我早就溜了!!!!就是被他带偏了!明明和他一起回单位,在宿舍歇下也一样。我再信他我就是皮蛋!”
宿舍楼、办公楼、停车场都在一个院子里,苏晴鹤怕加班太晚回去不安全,还要了一间单身宿舍。只是单身宿舍条件太差,不适合久居。但生病了在那睡一下午是没问题的。
“叔叔阿姨下班了哈。”苏晴鹤迎着往回跑的皮蛋,心里骂它小混账。身为一只看家护院的狗,家里多了一个她不但不咬,家里主人回来了难道也不提前欢迎吗?
如果皮蛋早早听到两人回家,并且去门口蹲着等,苏晴鹤肯定能发现不对劲,也不会直到韩父韩母进了门,还躺在地毯上和狗玩闹!
啊啊啊啊,都怪韩曜和他的狗弟弟!
不等他父母发出疑惑,苏晴鹤赶紧自报家门:“我叫苏晴鹤,是韩曜同事,中午打完针离这边近就来休息了一段时间。不叨扰叔叔阿姨了,这是家里的钥匙。”指了指茶几上的钥匙。
对着钥匙苏晴鹤心里又是一阵恶寒:“韩曜这个神经病!!!!”她的钥匙扣是水滴琥珀包着蜘蛛,小旭的是棱柱琥珀包着蝎子,韩曜就买了个水滴琥珀包着蝎子的!抄袭他们的创意有意思吗!那个长条形的蝎子装在水滴里能看吗!什么审美啊!
盗版蝎子令人不忍直视,韩母也不喜欢那个蝎子钥匙扣,示意韩父赶紧拿开。“是小鹤啊,要不留下来吃饭吧,韩曜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了不了,第一次来就麻烦你们太失礼了,下次吧,下次再尝尝阿姨的手艺。”苏晴鹤好几次听韩曜说他妈做饭难吃极了,据说是“非常非常非常难吃”。
第一次上门什么礼品都没拿过来,反而在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呼呼睡了一下午,还被他爸妈堵在屋里。苏晴鹤尴尬地脚趾都快抠穿了楼板了,哪里还敢厚着脸皮继续留下来蹭饭,一直坚持要走。韩母多次挽留不成,只好让她走了。
苏晴鹤打了车回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