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曜点头:“她那张嘴凑过来的时候,跟一根肉肠似的,我有点恶心就直接推开她回家了。但是路上的时候,我脑海中就忽然闪过你的脸。”
苏晴鹤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眼中的利光像是随时都能刀人,拿拳头砸他:“你为什么要想起我的脸?我哪里像香肠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突然想起你了。”韩曜委屈得像个小媳妇,接着又嘿嘿傻笑起来。
看着他的憨样,苏晴鹤勉强压住火,撇了撇嘴让韩曜继续说。
“我当时就想,要是你的话,我非常乐意。我当时反应过来这是啥意思以后,真的我整个人都炸了,就特别兴奋,差点直接给你打电话来着,激动得我半宿都没睡着。”说到激动处,韩曜狠狠地一拍大腿。
苏晴鹤却是一脑门黑线。
合着她以前那样温水煮青蛙、慢慢渗透他生活的法子是错的?
就该直接莽上去直接亲?!亲过了韩曜就悟了?
可是那不是什么文明人的做法吧?
万一强亲不成,依照韩曜之前不近女色、三十结婚的行事风格,岂不是要把她一巴掌拍死在耻辱柱上?
还有上次在车里,如果不是苏晴鹤喜欢他的话,韩曜那样直接偷亲,会被她厌恶至死吧!
“谁之前信誓旦旦三十结婚的?”苏晴鹤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
要不是韩曜这么说了,苏晴鹤也不会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也不会决定去考研,等着三十毕业再回来。
“现在都晚婚晚育,三十结婚多正常……”韩曜看了看怀里的人,火速翻供,直呼真香,“不行,咱俩不能三十再结婚。”
“谁要和你结婚!”苏晴鹤啐了他一口,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有丝丝甜蜜蔓延开来。
韩曜不管她,吻了额头又亲脸颊:“现在不答应没关系,等我求婚的时候你再答应。”
真的是下半身思考啊。
苏晴鹤心里想。
前两年她和他那么亲近,他丝毫没有动过心,甚至连她明里暗里的表白都无动于衷。苏晴鹤不信有什么直男,所谓直男,不过是对她不够上心罢了。
考研的一年他可曾联系过她?没有。那一年里他的人生中完全没有她这个人,不也一样过?他有想过她吗?
被张颖计划偷亲了,才想起她来。就算这样,韩曜也没有先表明心意,反而是只顺着他自己的想法,甚至不顾她的意愿,趁她睡着了偷亲,这是爱重她吗?这是轻贱她吧?
甚至苏晴鹤都忍不住假设,如果她就这么和韩曜做了一夜夫妻之后,他会不会就不再喜欢她了?
男人们嘛,不都是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朱砂痣,刻在骨里、念在心里。得到了以后或许也就那么回事?或许就这么抛之脑后、热情不再了?
那她呢?得到过之后,还能这么“轻易”地再放下一次吗?
不,她不会!
苏晴鹤咬着唇狠狠得想。
她会不依不饶、一直纠缠,直到闹得大家彼此难看,把过往心目中美好的形象毁得面目全非,最后因爱生恨、反目成仇,直至达成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甚至她都不会再回到家乡这片土地。
或许会如她之前打算的那般,在中国版图西南角的九都市留一辈子,就这样在千里之外,一个人被这段感情折磨。
“你真的想好了吗?”苏晴鹤严肃地问,“真的招惹我了,就要招惹一辈子。”
韩曜被“一辈子”这个词震地心尖颤个不停。他平日在心里想想就很美好了,被心爱的女孩说出来,这个词好像变得更加有魔力,燥得他全身都烧起来了,恨不得一下子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当然!”韩曜欢喜得恨不得把心给她,抱着苏晴鹤连连应道,“肯定是一辈子。”
这个时候还没到手,韩曜说什么,苏晴鹤都不信。
不敢信神明垂青,不敢信曜日入怀,不敢信有一天真的撬开了韩曜的心房。
更不信韩曜会多年如一日持久地爱她。她就如那污泽泥沼,如那暗夜阴翳,如那黑漆臭墨,不配让他沾染分毫,也不配他真心喜欢,更不配他一直捧在手心里。
如果韩曜知道了她的过往,熟悉了她的家庭,了解了她的种种劣根性,还会这么坚定不移地说“一辈子”吗?
到时候韩曜若是把一切无情收回,那该对她多么残忍?
“先睡吧。”苏晴鹤情绪不佳,扭头阖上眼。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本身并不聪明,未来也不会多么有能力,意志也不算坚定,性格也不讨喜。未来他们面对种种风浪,她一直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一直给他的生活中造成各种麻烦,他真的会一直心疼她如昨吗?
韩曜一向说自己最怕麻烦的。
可能越是喜欢,越无法从对方身上得到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