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鹤到几人聚餐的地方的时候，韩曜看上去一切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韩曜拿着手机坐在角落里给她打电话的模样，苏晴鹤心里感动得不行。
终于亲眼见到一回韩曜喝了酒给她打电话的样子。
终于能不再只是忧心忡忡地说话，而是亲自到他身边来看着他。
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场面，实现了。
不需要钻石鲜花，不需要山盟海誓，仅仅能够不是自作多情地站到他身边来，就够了。
苏晴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还是一片雾气。
这一刻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以前是在同事和家长面前假扮情侣。所以苏晴鹤深知，自己没有这份资格。
没有能以韩曜的女友这个身份出现在他的交际圈里、在他喝酒难受之时照顾他的资格。
现在，仅仅是韩曜把喜欢她摆在明面上，这份资格就被韩曜双手奉上。
怪不得从前无论她如何献殷勤，韩曜都不为所动。
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轻飘飘的，充满了不确定性，让人很难踏实，很难珍惜。
果然爱情中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先爱的先输，更爱的更输。
“韩曜。”苏晴鹤尽量放平语调，坐到他旁边的位置，“挂了电话吧，还难受吗？”
韩曜避开苏晴鹤拿他手机的手，不给她。
苏晴鹤知道他护电话护得厉害。以前韩曜过年喝醉了酒，和她通电话的时候，他妈都抢不走手机。
苏晴鹤哄他：“电话已经挂了，我来了。”
韩曜怔怔地看了苏晴鹤好一会，挽住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你来了。”
看着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
以前每次喝了酒打电话给我，都你是出于什么心理呢？
醒来后你总是说喝多了不记得了，你是真的都忘记了每次酒后和我说的话吗？
苏晴鹤想问韩曜，又觉得没必要了。
“这就是弟妹啊。”刘启恒率先开口。
苏晴鹤不认识他，只是简单地说：“我不是。”
其他人苏晴鹤要么见过真人，要么见过照片，只这个是个生面孔。
“嘿，你都来了，还撇清啥？”刘启恒从兜里摸出一盒，“你们今晚上要不要这个？二十五块钱的，高档货。”
苏晴鹤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难道韩曜最近的不规矩都是从这等人身上学来的？韩曜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人？
卫泽扬知道苏晴鹤的大胆，没多说话。
商俊辰却是唯恐苏晴鹤和韩曜真的是哥们情谊，担心苏晴鹤因此对韩曜更为反感，连忙呵斥：“说什么呢！老刘你喝高了啊！”
“也是，你这也就吊着韩曜玩嘛，也不一定用得上啊。”刘启恒哼了一声，满脸嫌弃地把东西收了起来，“要是韩曜真的上了，你肯定怂的比谁都快。”
“你闭嘴！”卫泽扬塞了刘启恒一嘴吃的，转头向苏晴鹤解释，“这哥们刚失恋，又喝了酒，实在是人嫌狗不待见，等明天让韩曜揍他。”
卫泽扬帮过她，有他说话，苏晴鹤也不能当场翻脸，只好拍了拍韩曜：“我们走吧。”
“别啊，和我们喝两口再走。”商俊辰招呼，以前苏晴鹤和他们一起打过麻将，苏晴鹤酒量好，说话也痛快。
“商哥我还吃着药呢不能喝酒。”苏晴鹤无奈道，“韩曜这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带他先走了。”
卫泽扬帮着把韩曜扶起来：“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和你一起？”
“你们继续吧。”苏晴鹤看韩曜站得很稳，倒不是很担心。
韩曜乖乖地挽着苏晴鹤走，也不出声，除了眼神有点直、笑得有点傻以外，看不出来喝醉的模样。
两人走出去以后，卫泽扬坐下剜了刘启恒一眼：“你等着韩曜明天和你绝交吧。”
“怕什么？”刘启恒怪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韩曜喝醉了从来都不记得事。”
调笑了也就调笑了。
“我也是为了他们好。谁知道韩曜提上裤子还负责不？”刘启恒喝了一大口酒，“白瞎了这么一个大眼萌妹，他近视眼能看得清楚嘛？”
商俊辰锤了他一拳：“背后莫论人是非。别惹得我们都烦你。”
刘启恒一开始编排苏晴鹤的时候，商俊辰就看不过眼。谁还没个对象？还不知道刘启恒这个混不吝的背后怎么编排他们和各自的媳妇呢。
卫泽扬叹了口气，他和刘启恒都是韩曜的初中同学。他也没想到刘启恒根本不信这个“小情歌”的名头。这能是追一追、玩一玩、看个热闹的事吗？
韩曜明显是认真了。
听说不轻易动心的人，一旦动了心就会非常执着，很难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