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盘算着多走几次“找茬风”,但斟酌再三还是怕弄巧成拙,尤里斯只得忍痛放弃这个计划。
顺带一提,他觉得自己还挺适合这个风格的。
够霸道!
心里“嘿嘿”了几声,尤里斯很快重新陷入颓然。
可惜对袁悠悠无效……
一想到对方这么没心肝,他连晚饭都没什么胃口吃了。
当然,最终尤里斯还是吃了三碗饭——比以往少两碗。
吃完以后,他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
面对他这种帅哥,袁悠悠居然也能冷硬拒绝。
……真是没天理。
就这样,从宿舍到教学楼,尤里斯一路都在唉声叹气,坐到了位子上也不肯停歇。
是以,推开教室门后,袁亦珂看到的就是这幅鳄鱼趴在桌上、蔫头耷脑的画面。
此时离上晚自习尚远,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多数同学还留在食堂吃饭或者回了宿舍,总之不急着来教室。
虽然是从后门进的,但袁亦珂也没刻意敛起自己的脚步声。
也不晓得对方在那里低迷什么,连人来了都不知道。
她走过去,屈指敲了敲对方的桌子。
“砰砰——”
乍一听到炸在耳边的声响,尤里斯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那双方才还颇为无神的眼睛,霎时恢复到以前的锐利。
要死了!
是谁,哪个兔崽子敢——!!
脑子里还没来得及涌现出其他想法,暴躁抬头的尤里斯便看见了打扰他自怜自惜的人。
哦……袁悠悠啊。
凌人的气势一下子瘪了下去。
……干、干嘛?
亏他还记得前不久才放出的豪言壮语,因此在对上对方的目光后,尤里斯略不自在地撇开了头,闭紧嘴唇没有说话。
袁亦珂倒不知道他丰富的心理活动,收回手,语气平静地通知对方:
“晚上来操场一趟。”
“!”
尤里斯立即将目光转了回来。
见人像是傻了似的只顾盯着自己看,袁亦珂忍不住催促道:
“说话。”
正欲张嘴,尤里斯便想起了自己的誓言,扭扭捏捏,半晌才给了回应。
“做什么?”他闷闷地问。
“锻炼。”袁亦珂随口答,“去不去?”
“……”好拽。
内心控诉着对方的可恶,尤里斯憋了又憋,终于气息微弱地吐出个字。
“……去。”
为什么不去,不然袁悠悠还以为自己怕了她……
事关男人的尊严,不能说“不”!
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班里陆续有同学回来,气氛逐渐热闹。
不久,晚自习开始了。
收拾了下作业,袁亦珂拿着去了讲台上,在上面环顾一圈才坐下。
升了中等部以后,基本是班长和纪律委员等班委来守自习,偶尔会有老师巡视。
今晚的作业布置得不多,但因为有白天的事情影响,所以大家表现得比往常规矩,连说小话的行为都少了。
坐在讲台上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把教室内的一切动静收入眼底。
期间,袁亦珂抬头看了几次,发现尤里斯在一堆同学中间尤为扎眼。
倒不是有别的原因,主要是其他同学都在埋头写作业,就他那颗鳄鱼头左顾右盼的。
像是在打探别人的学习进度。
相比起白日里的萎靡,现下的他情绪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眼里都似乎盛着光。
坐在讲台上,袁亦珂生出了点无奈。
这人以前上课就老不认真听讲,像只采蜜的蜂似的左招右惹,周围都被他烦得不行。
如今才老实了半天,便又故态复萌了,也不清楚是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十点半,下课铃准时打响。
在欢呼雀跃的背景中,袁亦珂拿着作业下了讲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收拾好东西,她将书包甩到背上,转身之际恰好逮到某只鳄鱼偷看。
“……”
扫了扫匆忙撇眼、欲盖弥彰的对方,袁亦珂也不管他,径直往教室后面走。
夜空之上,弦月高悬。
这会儿楼梯、长廊上都是下了课就走的学生,挨挨挤挤的,人在里面犹如被海推着走的浪花,颇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走着走着,袁亦珂发现允跟在自己身后。
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悄无声息地,仿若天幕之中默默追随月亮的一颗星。
“回家?”
若非偶然回头,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