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章没做过多客套,他有他的想法,安然通过老爷子对安家三兄弟的观察似乎嗅到了什么?
她能觉察到,安家人当然也能感觉到,李氏开始注意陈嘉怡小姑娘了,她与儿子一般大,年龄算是合适,小姑娘很文静懂事,教养一定很好,关键是老爷子有一手卤煮手艺,如果两家结亲,那手艺是一定传给孙女婿的。
李氏和安炳贵私下商量后很是愿意,就看陈家老头怎么选了。除了她儿子安舒信也算合适,安舒信比小姑娘大两岁,按说更适合。
这种事他们不能提,但李氏对小姑娘殷切起来,背地叮嘱儿子:“你要好好带妞妞玩,千万不能欺负她,更不能让别人欺负了,知道吗?”
“为啥?”七岁的娃怎么理解父母心?
李氏不好明讲,只好道:“她是女娃,你是男娃,你还会功夫,当然要保护女娃了!”
安舒齐想想也对,他本就对她很好,有好吃的都让她先吃的,可爱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可陈老头却没这样考虑,他想着要把陈家的香火传下去,安家大房一个儿子,或许不想让孙子孙女改姓陈呢!二房倒是两个,次子最合适,但也要看看人品。
几天观察下来,陈克章就发现安舒信别看只有九岁,却是很能独自去码头张罗生意了,腿脚勤快,做事踏实,他越看越满意,他想观察观察再作决断,毕竟关乎孙女的终身大事。
驴头肉改进后得到市场诸多认可,尤其往码头上一放,揭开盖子刹那不知吸引了多少船工往来客商。现在每天安舒信都去码头卖,顺便帮着张罗家里的生意,他们知道一上冻码头生意也就结束了。
安然和安舒信安舒齐每天的晨练让陈老头很意外,本以为只是小孩子耍耍,没想到越看越有门道。
“这是?”陈克章不明白安家三个小孩子为啥没大人指点就练功夫?
“是他们跟街上耍把式的学了几招,耍着玩,就当练身体了!”安仁泰早已习惯三孩子这么耍了,不以为意。还说了这孙女记忆力很好,看过去的东西几乎过目不忘。
陈老头大感意外,平时倒没看出来,只觉得孩子很会玩,从不哭闹发脾气。如果聪慧的孩子只是可惜安然是女娃!
“妞妞喜欢就跟着他们玩玩,自从他们胡闹后身体却是很好了。”安仁泰道。
“练练好,妞妞,以后跟哥哥妹妹也练练,对身体好。”陈克章自然是欢喜。
“知道了爷爷”陈嘉怡乖巧地答应着,她看安然比划的有模有样早就想学了,她知道是功夫后更想学,土匪抢劫他们那一幕她不会忘,如果会功夫会不会就没人敢抢他们了?还有那些杀了他们陈家的坏蛋,她想爹娘哥哥们。
安然又收了一个弟子,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以后时局动荡她希望全家都会功夫,遇到意外能自保。
“大哥、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你们要不要学?这套功夫可厉害了!”
“知道你们很厉害!”几个哥哥姐姐都有事做,哪有时间?
不练有你们后悔的时候!安然也不强求,带着几个徒弟天天比划,在别人眼里就是比划!
一入冬,安家的汤锅卖的很好,驴杂羊头肉浇上滚滚的热汤,一把葱花,让人香到骨子里,热到心窝上。陈克章也没闲着,帮着改进了煮肉的料包,这次改进虽然与后世有些出入,但已经很接近了。
眼看着孙女脸上肉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好,安家对他们也很尽心,陈克章放心了,他不知道的自己还能活多久,他想利用剩余不多的时间将自己掌握的东西交给孙女。这些东西就做孙女的嫁妆。可惜孩子还太小,很多东西根本无法理解。
陈克章用安家给的钱买了纸笔开始写笔录,将自己知道的尽量写下来留给孙女。又怕孙女不认识,反正闲来无事,陈克章与安老头商议后每晚在热热的炕上教授孩子们识字,“这人不识字就是睁眼瞎,到了外面容易上当受骗,以后我教孩子们识字,男娃女娃都要学。咱们是做卤煮的,香料也要熟知,香料不单单是调味料,更是药材,即使女娃不做生意多明白些东西也是好的。”
“老哥哥说的是,以后孩子们就交给您了。”安仁泰再次庆幸收留了陈家祖孙,他不是没想过送孙子去私塾,只是读书太费钱,再说安家一直缺人手,只要能干活便开始跟着干活,根本无暇去读书识字。
安然最是开心,她学的都是简体字,繁体字认识一些却不多,大多时候就是靠蒙。纸笔那么贵安家不可能给孩子们买,于是一个个得到了一个沙盘,自己用树枝或手指去练字。陈老头这一教就看出安家最小的三个孩子,也就是练武的三个与众不同了,那识字速度叫快!
一月就把三字经给学完了,倒是大的那几个可能做事分心,速度与常人无异。
“安老弟,您家这俩娃不上学怪可惜了!”陈老头指的是安舒信安舒齐。
“怎么?他们——?”安老头没好意思说自己孙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