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涵做梦了。
那个梦不能被称之噩梦,也不能被称之为美梦。那个梦更像是一部纪录片。
贺秋涵以叶宁瑞的视角看着梦里的一切。
“/?。”一阵杂音从叶宁瑞嘴里发出。
那应该是叶宁瑞在叫疯子的原名。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这些都被消除了。
一个极为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
那个身影只能大致看到轮廓——是个人,其他什么也看不出,连颜色也看不出。
“怎么了?”疯子的声音传来。
没有诡异的笑声,疯子此刻显得十分正常。
“这道题,你会吗?”叶宁瑞指了指书上的一道数学题。
贺秋涵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那是一道培优题,有关高二上学期的知识。贺秋涵看了好久,硬是想不通怎么解。
“当然。”疯子随意瞟了一眼题目,便讲出了题目的解法。
“?),你真的是个天才。”叶宁瑞感叹道。
贺秋涵恍然大悟:原来这道题是这么解的!学到了学到了!
贺秋涵:这样的梦请务必给我来一打。
疯子轻笑一声:“当然。”
“你以后想当科学家吗?”叶宁瑞问道。
“差不多,我想学核物理专业。”疯子答道。
“可你之前上课看的是有关基因的书啊?”叶宁瑞疑惑地问道。
贺秋涵接受到了一点叶宁瑞的记忆:疯子在课上从来不听讲,一直在看课外书——关于基因、病毒、天文地理、心理的,她都看。
离谱的是,她的成绩几乎次次都是满分,上课老师叫她回答问题她能立刻答上来,就好像她真的一直在认真听课那样。
贺秋涵:天才竟在我身边。
贺秋涵也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天才与疯子只有一步之遥。疯子若是没有陷入癫狂,或许她会成为一个天才科学家。
造福人类和迫害人类,只是在一念之间。
“我觉得还是核武器更适合我。”疯子答道,“你想成为什么?”
“数学家。”叶宁瑞不假思索地答道。
贺秋涵有些惊异:为什么叶宁瑞会和她如此相像?长得也像,理想也像。
“挺适合你的。”疯子说道。
贺秋涵眼前的画面突然开始闪烁,声音也开始变得不清晰。
“好想活下去……”
是叶宁瑞的声音。
“好痛苦……”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贺秋涵猛地坐了起来。
贺秋涵抹了一把脸:上面全是汗,随后,贺秋涵陷入了沉思。
叶宁瑞不想死为什么自杀呢?为什么叶宁瑞和她这么像?为什么有关疯子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难道是叶宁瑞自己抹消的?还是,疯子自己抹去有关她的一切的?原因又是什么?
而且,疯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梦里她还是个正常人啊。
贺秋涵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想去抓住,但又抓不住。线索不多,且又毫无关联甚至矛盾。
真相被隐藏在迷雾中,越发不清晰。
真是一团糟。
贺秋涵拧开一瓶水,喝了两口。
“做噩梦了?”燕然从床上爬起来,问道。
“不算是噩梦。”贺秋涵答道。
“梦见什么了?”
“数学题。”
“这还不算噩梦?”燕然诧异地问道。
“当然不算,”贺秋涵兴奋地说道,“那道题特别巧妙,是有关……”
“停,”燕然及时打断贺秋涵,“说些别的。”
“我梦见了叶宁瑞和过去的疯子,疯子给叶宁瑞讲数学题,题特别巧妙……”
“打住,”燕然叫停,“不要再说数学题了。不然我该做噩梦了。”
“叶宁瑞说她不想死,可她是自杀死的,这事很矛盾的一个点。”贺秋涵回忆道。
“我们现在拥有的线索太少了,”燕然思考了一下,“但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有被灭口的风险。”
“我想接着做梦,”贺秋涵神色有些狂热,“我要听疯子讲数学题。晚安。”
燕然:好家伙,又疯一个。
“晚安。”燕然也躺下了。
×
一觉醒来,燕然看见了两个已经醒来的人:青黛和贺秋涵。前者在掰木板,后者在《逃离此处游戏规则》上写着什么,走上前一看,居然是满满一页的公式与计算。
“小小呢?”燕然小声问道。
“在喂鸟。”青黛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