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程状若疯魔,他上前摇晃着九岁红的尸体,“别给我装死,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罗浮生一把将他拉起,厉声道,“你清醒一点,他已经死了。”
但许星程却不相信,他觉得所有人都在阻挠他跟天婴在一起,满嘴但胡言乱语,直到天婴忍不住给他了一巴掌,才让他稍稍冷静了一点,然后才被罗浮生拉到医院走廊里。
“罗浮生,要不是因为你的阻拦,我跟天婴已经在轮船上了。可是现在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在天婴眼里我就是个杀人犯。”许星程不停的埋怨着罗浮生。
他的话让罗浮生很受伤:“星程,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通知你是希望你们俩能好好聊聊,我不想你们错过。”
可是许星程完全不听罗浮生的解释,他认为罗浮生道貌岸然、自私自利,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拆散他们俩。
他已经陷入疯魔,口中胡言乱语,说出的话冰冷刺骨,十分伤人。
他的指责令罗浮生眼中含泪,罗浮生向来是流血不流泪的性格,若不是把许星程当成过命的兄弟,又怎会如此伤心。
“星程,不管你现在怎么说,我还是把你当兄弟,你现在回去休息清醒一下,我明天再去找你。”罗浮生伸手抹去眼中的泪,继续劝说,试图让许星程冷静一下。
可是许星程已经完全疯了,他不停的说着伤人的话,让司羽这个旁观者再也听不下去。
司羽一个手刀,将许星程劈晕,罗浮生手忙脚乱的接住他不让他摔倒,然后不解的看向司羽。
“不用这么看着我,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先让他睡一觉吧。”司羽摊摊手。
罗浮生叹了口气,认命的将许星程搬到另一间病房的床上。
然后走出房门,坐在医院靠墙的椅子上,头倚着墙,红着眼眶,眼睛不停的眨动,努力遏制想要流下的泪水。
司羽在他旁边坐下来,拍了拍肩膀:“肩膀借你。”
罗浮生吸了吸气:“我,没事,没事的。”
司羽叹了口气:“罗浮生,许星程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他现在跟疯了一样,你根本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罗浮生却还在帮他说好话:“没事,他就是太难过了,有点口不择言。”
司羽可不会像他那样想,许星程摆明了过得太顺风顺水,受不了一点儿的挫折,遇到问题了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一味的把问题归结在别人身上,埋怨别人。
先是怨恨上了九岁红,现在是罗浮生,明明是他自己没有能力反抗他父亲。
不过幸亏许星程是这样的人,可比他老狐狸一般的父亲好对付多了,司羽不介意在他们父子关系生嫌隙的时候往警察局里掺一脚。
许星程昏睡半个小时后就醒过来了,可惜他醒来后依旧情绪激动,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
他坚持认为一切都是罗浮生搞的鬼,并扬言要揭开罗浮生虚伪的面具,然后带着满腔的恨意离开。
不过有了这半个小时的缓冲,罗浮生已经收拾好受伤的心,做好了准备,倒没有再因为他的话而过分伤心失落。
但司羽知道,他还是被伤着了。
罗浮生习惯了把事情藏在心里,有什么心事从来不与他人说。
但他对兄弟是真的好,他向来有恩必报,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能还十分。
当初她因为他俊美的容貌而对他乍见之欢,但久处不厌却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这点。
司羽有些心疼他,便岔开话题,跟罗浮生谈起了正事。
罗浮生作为洪帮跟司家之间的桥梁,日常需要处理的事还是很多的,也没太多时间来伤春悲秋,很快的调整好心绪,陷入忙碌中。
几天后,九岁红出殡,司羽陪着罗浮生过来上香,许星程也来了,与天婴交谈后仍旧是不欢而散。
看着许星程离去的背影,司羽总觉得他有些地方变了,不知是好是坏,但是暗暗在心底记了一笔。
天婴因为九岁红的死,在戏台上有了阴影,唱不了戏,而戏班其他人都不出色,为了福隆戏院的生意,马老板只好终止与戏班的合约,重新签了一个戏班。
天婴无奈之下只有解散戏班,自己和哥哥继续留在东江,九岁红跟她提起是在东江捡到她的,说不定她的父母就在东江。
司羽私底下让人照顾着天婴,她过得幸福,罗浮生才不会有愧疚,才不会多关注于她。
罗浮生是洪帮二当家,管理洪家一直都是依照原来帮派的管理办法,但司羽管理司家运用却是现代管理理念,两者之间必定有很大差异。
而司羽赚来的钱不仅继续用于开厂办公司,也会修桥补路,救济百姓。
不过司羽并不是直接施粥布药,而是帮他们找到工作或者提供学习手艺的机会,手下从来不养闲人。
所有人都是有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