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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白愁飞的注视,司羽睁开眼:“怎么了?”
司羽的眼睛澄澈明亮,白愁飞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仿佛自己便是她眼中的全部,忽然间心情愉悦了起来,唇角微微翘起,轻轻的摇摇头:“没什么。”
见状,司羽也勾起唇角,抬头看向庭院中的那一树繁花,目光悠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白愁飞身体向后靠在桌子上,双臂展开,难得的放松了自己,从身后看过去,似乎他已经把司羽揽在怀中了。
他就这样温柔的看着司羽,风很轻也很温柔,仿佛四周都安静下来了,而他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平静了。
从那日之后,白愁飞照常和王小石一起出门,王小石去药铺上工,他依旧摆画摊。
这边的画还是一幅也没有卖出去,而放在翰墨斋寄卖的却卖出了几幅,虽然只有几两银子,倒也解了他们俩的燃眉之急。
直到王小石上工的药铺被人放火烧了,他们俩才确定身边一直有六分半堂的人窥视,他们不想白愁飞和王小石留在京城。
但越是这样,他们俩越想留在这里,去打破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他们面前的规则,去制定这个江湖的规矩。
这个时候,苏梦枕终于从边境回来了。
苏梦枕之前为了就白愁飞和王小石出刑部大牢,答应了傅宗书帮他杀一个人,所以他去了北方。
但他实际上是为了调查有桥集团,这个集团上通天子,下通朝臣,还有江湖中人牵扯其中,傅宗书和六分半堂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人。
苏梦枕此番去北方,确实查到了一点儿,但很可惜的是,具体的情况却不知晓,但仅凭这一丁半点,就足可以让傅宗书投鼠忌器了。
所以苏梦枕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愁飞和王小石,他要和他们俩结拜成兄弟。
苏梦枕今年三十二岁,王小石才二十,他们三个按年岁大小排序,苏梦枕就成了他们两人的大哥。
结拜之后,白愁飞和王小石都入了金风细雨楼,白愁飞还成了楼里史无前例的副楼主。
在继任之前,白愁飞被领着上了只有楼主可以登上的顶楼,又收到了苏梦枕为他准备的京城最贵的酒,名曰青云归。
在金风细雨楼的顶楼,喝着最贵的青云归,或许可以称得上是京城最好的酒吧。
白愁飞一方面为苏梦枕记得自己说的话而高兴,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起司羽送他的那壶青云醉,在他的心里,那才是最好的。
成为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算是白愁飞成为江湖之巅的第一步,他和王小石还收到了苏梦枕为他们俩准备的院子和供他们花销的银两。
白愁飞一拿到钱便去买了些颜料,净手之后,用司羽给他买的紫毫笔,认真仔细的画了一副画。
待墨痕、颜料干透,白愁飞又找了人将它装裱起来,郑重的收到匣子里,隔天还特意换了新制的衣裳,去了京郊的天庆观。
这还是白愁飞第一次去这里找司羽,之前多是司羽闲暇之时来寻他,偶尔司羽领着道童在西区义诊时,白愁飞也会带着王小石过来帮忙。
白愁飞知晓司羽很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跑到天庆观求医问药、寻仙问道,她自己又时不时去京郊的村镇义诊,还要给官家炼药,闲暇的时间已经很少了,所以他不想太打扰她。
但是,他现在忍不住想要跟司羽分享他的心情与感悟。
早上还在为了生活奔波,下午就坐拥京城豪宅一座;此前还是江湖透明人,如今却成为鼎鼎有名的金风细雨楼副楼主。
任是白愁飞再心智坚定,也不由得为此心绪波动,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见司羽,司羽通身沉静的气质令白愁飞分外安心。
天庆观外停着许多辆马车,门口也有一堆小厮聚集,他们都在等天庆观每日放出来的丹药。
这一个多月足以证明司羽的丹药极具养身功效,达官贵人们对此趋之若鹜,天庆观不得不限期限量,才勉强供的起。
也因此,各种珍稀药材市价攀升,多地官员打起了当地驻军的注意,让官兵们进山采药,以此谋取利益。
一丸丹药,便可搅动天下风云。
白愁飞拿出了司羽赠送的玉佩,自然不用跟其他人一样在门口等,他被道童领着走进后殿,看到了正在给弟子们上课的司羽。
司羽穿着一身青色道袍,头发仅用一根木簪挽起,正指着针灸铜人身上的穴位脉络跟下面的道士们讲解。
听课的道士年龄大小不一,此刻却都聚精会神,待司羽讲完一段后,纷纷举手提出自己的疑问,讲课氛围很好。
课程结束时,司羽叫上来两位男子,他们看起来有些战战兢兢,但很听话顺从的任由这些人给他们诊脉。
这是司羽留给他们的作业。
等他们把这两人围起来,司羽才让道童收起她的教案与铜人,自己则走向白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