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润玉二人走进赌场门口时,部分赌客直盯着他俩暧昧的动作猛瞧。
“看来我们被当成断袖了。”置身于润玉怀中的离忧以密音道。
“无妨,离忧不介意就好。”润玉亦以密音答之。
离忧正想说“不介意”,视线移到赌场一隅,身子不自觉地绷紧,润玉也随之看过去,方形的多宝格置物架靠在墙壁,架子上的用具倒是寻常,不寻常的是架子上方的一只金蟾蜍。赌场贪财的人众多,竟没有人觊觎这黄金铸造的蟾蜍。
“今早穿着红绿衣服的两个男子,被我的剑锋指着脖子时,眼中竟都浮现一缕黑气,我以为不寻常,便逼着他们各吃了一颗辟邪的丹药,然后兴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来到了这里,果然……”离忧盯着那尊金蟾蜍,右嘴角斜上一笑,这下好玩了。
“润玉初来这里时,亦觉得气息不对,以为赌场乃是争强好胜、不劳而获之地,贪欲罪孽比别处更容易滋生,不想还有助纣为虐的邪物在。只是它尚未显性,捉也不过是个空壳。”
“所以我们现在先尽情玩吧,玩得越开心越好,不然被发现就不好玩了。”离忧兴奋地说道,眸子泛着点点晶光。
润玉看着她,唇瓣不觉逸出一抹笑,默许了她的说法。金蟾蜍以人的恶念为食,复又释放闇息污染人心,对人心变化扭转最是敏感,当下保持自然才是最恰当的做法。
离忧此时本想挣脱润玉的手臂的,但见场中人不时投来好奇且狎昵的目光,决定“断袖”到底
像是知道离忧的所想,润玉护着她的手臂紧了一些。
二人走动时衣裾轻飘,格外清爽,似与赌场气息格格不入,靠近人群时却无扭捏姿态,自然得很。
柜台前的接待人打量两人片刻后迎上来,满脸堆笑对说道,“欢迎欢迎,难得两位公子来到咱们这里,不知想要玩些什么呢?”
离忧扫了一下全场,中间四五个圈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看不清在玩何种项目,只听到一波接一波的叫喊声;左边人少的七八桌则在打马吊;右边的则摊在地上打牌九,怎么也没办法想象润玉会跟哪一种玩法扯上关系。
润玉注意到她的神情,问向接待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唤我二庄就行,我是这里的二庄家。”
“二庄家,我们初来此处,对赌场不甚熟悉,能否介绍一番?”
“好说好说,掷投子行棋、掷骰子决胜负、打骨牌和打马吊,不知两位公子喜欢哪一种?”
离忧偏头看向润玉,眼睛里也闪动着好奇的神色。
润玉扫了全场一样,垂眸思索片刻,转头看向二庄家:“不知那一处在进行些什么呢?”
离忧看了过去,竟是人声最为鼎沸的圈子,除了最外层的人,其他人就只能看到乌压压的发顶了,当然也有几抹白色在其间点缀。
二庄家瞟了一眼过去,脸上有几分嘚瑟:“那个啊,那是全场最火爆的玩法“掷骰子”,公子若想上前,小人可代为开路。”
润玉不置可否,只是问道:“劳烦二庄家先说说掷骰子的规则。”
庄家解释道:“掷筛子玩法很简单,是比大小。碗里有四颗骰子,分为两对,一对的点数必须相同,另一对就用来相加算点数,点数六以下是小,七以上则是大。”
离忧点点头,问道:“那若是掷到的三颗或四颗点数都相同呢?”
“那就不算,必须再掷一次。”
离忧润玉相视一笑,而后离忧便从钱袋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二庄家,笑吟吟地道:“那就劳烦二庄家带路了。”
二庄家拿了银子,便爽快地在前引路,嚷了几声“让让”拨开人群,让他们走进里面,并凑在掷骰子的庄家耳边说了几句话才离开去。
“要开了,要开了,买定离手。”庄家喊道。
离忧将钱袋倒了倒,几锭银子及一些小碎银落下手心,递向润玉,润玉却只取了几颗碎银子,放到押小的地方。
离忧忽然有些郁卒,这人就那么怕败了她的家当吗?进场以前,离忧曾将钱袋放到润玉手上,钱袋却被润玉推了回来,他答应了用她的家当参赌,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圈押的钱由她来定,大概是想让她爱惜钱财吧。当时,离忧正想扯上各种歪理说服对方,却被对方一句话噎住了。
“输赢乃是常事,尽兴却不容易,这钱润玉莫要再推脱了。”
“润玉不会赌,没有赢的把握,钱由仙子保管,也许能抵得久一些”
离忧没辙了。
此时,庄家掀开了碗,九点,大。
场中得意和失意声此起彼落。
又是两次掀碗,点数皆为大,润玉和输打上了交道。
连输三局,润玉却并不意外,只是嘴唇微抿,一副思索的样子。
离忧在一旁看着,暗自估量,按照润玉那种零碎地取银子的做法,她的家当撑个一二十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