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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1 / 2)

在人间逗留一阵,离忧和润玉来到了花界水镜前。

一棵紫藤花树伫立一旁,对着面前的结界做无声的叹息,里面的喧闹它是无缘参与了的,临近霜降,紫藤花早谢了,幸好,叶还是密密地盖在身上,不至于那样冷清。

离忧向前两步,走出树下,又转过身来,“润玉,我到了。”

暖黄的余光摊在树梢上,使得叶色由浅转深,给树化了个老妆,斜穿过树缝,落在公子的蓝色衣裳上,将蓝色染成了浅绿。倘若树色太老,那公子身上年轻的叶色就恰到好处了。

“不急,让润玉看着离忧回去。”绿衣公子立于树下,看向一处,笑意浅浅。

“好吧,”离忧有些无奈,转身走了一步,又回了头,“润玉可有喜欢的酒?”

润玉一愣,嘴角笑涡一旋,“润玉酒量低浅,偏爱醇而不烈的酒。”

离忧笑了笑,“好,我记住了,来日方长,告辞,”后退一步,转身离去。

伊人远去,仙境无踪,而境外青草自碧,离离原上,茫茫与天相接。

离忧刚回水镜,便去了锦觅居处。

水镜花开四季,一花谢了自有另一花顶上,终年是姹紫,遍地是嫣红,锦觅院落亦不例外。临近傍晚,院落霞光斜照,与花雾相映,格外绚烂。绚烂之中的绛紫少年,则在抡着锄头刨土。土坑旁,是两坛密封的酒。

离忧走上前去,将提着的篮子往院中的石桌一放,“锦觅,我回来了。”

锦觅惊喜一笑,搁下手中锄头,搓了搓手,向着石桌方向跑来,“萱萱你回来了?这回怎去了那样久,可是遇上了什么好玩的?”锦觅边说边随着离忧坐下,瞅了瞅桌上盖着的篮子,伸手就要去摸,却被止住了。

“姑且不论我为何延迟归来,先前交代你背的心法口诀背得如何了?”

锦觅像失了水分的叶子,瞬间耷拉了下来,“哎,萱萱你跟长芳主真是越来越像了,一见面就说修炼的事,太不够意思了。你明知道我自打有记忆以来,最最厌烦的便是背书,但凡提到背书便忍不住心烦意燥,背个一天书,还不如酿几天蜜呢!”

离忧看了看锦觅,又瞄了瞄不远处的酒坛,眼中了然,“所以这二十多天你都在采花酿蜜?”

“呵呵,”锦觅摸摸脑袋,干干一笑,“也就十来天,不……八九天而已。人家是葡萄,葡萄的天性是采花酿蜜嘛!”

离忧见她说得甚是理所当然,顺着她的话点点头,“那就是说,除去这八九天,还有十天是用功的,对吗?果然勤奋不少,你且将法决背来我听听。”

“不不不……八九天不是这个意思,”锦觅摆摆手,脸色有点讪讪,“我是说八天在采花,九天在酿蜜。”

离忧似笑非笑,凉凉地扫了锦觅一眼,“采了八天的花、酿了九天的蜜,剩下的几天只好休息了。”

“对对对,萱萱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锦觅见离忧接了她的话,诚恳地颔了颔首。

“既然如此,这篮子里的食物,还是我自个儿吃吧,改日再来看你。”离忧起身,拖了拖桌上的篮子,正要走开。

“别,别走哇,”锦觅拉住对方的手腕,顺道拽下篮子,笑得明媚可人,“萱萱,我们那么久没见,理应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叙叙旧,才见面就说背书的事,多无趣啊,你说是不是?”

“也是,”离忧听着锦觅行事,皮笑肉不笑,“背书多无趣啊,还是采花酿蜜的好。”

锦觅见状,笑容僵在嘴边,一个冷颤,兀地撒开了离忧的手,后退一步,“萱萱,莫再笑了,你这样笑得我心里毛毛的。”

离忧陡然收住笑容,神情严肃,“三百多字,二十多天,我教你百来年,你却还是如此不自觉,你让我怎么想?”

这才是正常的样子嘛!锦觅舒了口气,又拽拽离忧的衣摆,扯了个笑颜:

“好嘛,别生气,那三百字我是背了的,只是时间一长就差不多忘了,允我一些时日,回头背你听听。”

“当真?”

“当真!”

“那每日两个时辰的打坐修法,可有坚持?”

“有的有的!这不被你逼成习惯了嘛!”话虽如此,锦觅眼中却尽是得意。

离忧莞尔一笑,终于落座,掀开竹篮的盖子,将篮中食物一样一样摆放出来。

香味从窜出篮子欢快地涌进五脏六腑,只一嗅,锦觅便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这是清明雨前茶,与你的香蜜配着喝,味道应当不错;这盅是粉饺子,刚刚点的,还热着,浇上黄皮酱,可做开胃菜;若嫌清淡,可以尝尝这飘香吊烧鸡、白灼海中虾,若觉油腻,这还有些汤饭蔬菜。此外,我还顺带带了些糕点饼子,可以让你留待日后吃。”

锦觅目光随着离忧持碟子的手一上一下,眼睛直冒晶光。她正要取桌上的筷子,大快朵颐一顿,却想起尚未洗手,便匆忙跑开,“萱萱,我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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