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克木,穗禾的火系灵力对上她孱弱的花木之身,她受了重伤。
润玉看着怀中昏迷的人儿,心痛得无法自拔,只能紧紧拥着她,握着她的手给她渡灵力,他的目光一刻不肯离开她身上,将她的每一分细微变化都尽纳眼底。她眉心蹙结,他知道她在疼;她微微瑟缩,他知道她在冷。他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个在他寂静冷落的生命中携一身温暖和明媚而来的她。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说什么都做不到。水色灵力源源不断地渡到她身上。许久,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才渐渐消失,被他握着的手动了一下。
“离忧。”他心喜,低低地唤了一声她的名。
像是听到他的声音似的,她眼睫动了动,缓缓地睁了眼,迷迷蒙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润玉,一脸茫然,好一会才有了那么一点意识。
“润玉?”她的声音微弱。
润玉冲她一笑,那是完全放松了的笑,只是那眼边的一抹微红却显得不那么月白风清了,她刚想伸出手碰碰他的脸,便听到锦觅的声音,猛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萱萱,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锦觅凑了上来。
离忧看到锦觅,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事,她只记得与锦觅想着夜幽藤的问题天就黑了,而后像被人击了一掌似的,后背心一疼,隐约还听到锦觅的哭喊,可刚化人形,便抑不住肺腑涌上的一阵咸腥,然后便看见润玉了。
离忧在润玉怀里挣了挣,觉得气力回来了,便仰头道:“润玉,我想站起来。”
见润玉没有答她的话,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的手握住她的手,微热。他们本只有手掌与手掌的交集,却因她的挣扎而手腕贴着手腕,摩擦之间,更生一分热意。隐隐约约中,她似乎还感受到了他脉搏的跳动,心一颤,猛地挣开他的手,没想到不仅挣不开,反倒让彼此的手掌心更紧贴了。
“啊——”离忧一声痛呼。
润玉闻声陡地放手,只手心残留的热意让他一阵失神。
“失礼了。”他低头凝着怀中人,想了想,便扶她起来。
离忧将缩回的手握紧,想留着里面的一点热意,可刚被润玉扶起,便觉失了他的怀抱,有些发冷,可没想到下一刻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腾空抱起。
“润玉,你——”她诧异,急忙道:“我可以自己走。”
“地上坐了太久,四肢会有麻痹感,离忧且先到床上歇息。”润玉的声音还同往日一般温和,神情却有些威严不可抗拒。
离忧仰头看着那张清秀儒雅却强势的俊颜,只觉得心头一阵慌乱,心跳失了序,正要抗议,却听到锦觅的声音——
“对啊对啊,萱萱,你刚醒来,还是先到床上休息吧。”锦觅连忙应和,果然还是润玉仙想得周到,只是,她在两个人的脸上溜过去,溜过去,咦,这两个人的脸怎么那么红,像是被凤仙花染了似的。
床榻渐近,离忧终于无奈地闭了声,只能任由润玉抱着,忽然看到他衣服右肩以下的血迹,那是她曾倚靠过的地方,可惜,那么漂亮的白衣服,被她污染了。
润玉将她轻轻放下床,又给她掖好被子,俯身关切地问道:“离忧,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离忧坐了起来,闭眼感知自己的情况,发现不仅伤没了,那股灵力耗竭的疲倦也没了,体内灵力流转自如,再无一丝滞涩,叹了口气,她知道定是眼前这人做的,惋惜道:“又费了润玉千年灵力,来日我会还的。”
“看着离忧平安康乐,比什么都来得重要。灵力之事,莫要放在心上。”润玉对她微微一笑,眸子中既有相救的决心,又带着无足轻重的云淡风轻。
离忧随之绽了淡淡的笑容。千年的灵力确实难得,但更难得的是他以灵力相助时不过将其视做是微不足道的事,让受者并不会因得了恩惠而惴惴不安,仿佛一切只是自然而然。有的人会因为这份自然而然而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受之无愧。可于她而言,正是这份自然而然背后的妥帖与深情厚谊,是她所必定要珍视的。无妨,来日方长,我定有机会还你。她笑看着他,眸子尽是笃定。
稍后而来的锦觅看着一站一坐相视而笑的两人,纳闷,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看起来怎么这么像呢?
倒是润玉看到了锦觅,后退一步,想必锦觅仙子定有许多话要对离忧说。
锦觅最是聪明伶俐,在心底夸了一句“润玉仙真是厚道”,便开开心心地凑了上去,然而一坐近床边,反倒焦急起来了。
“萱萱,你的伤怎么样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她依旧对萱萱受伤时一脸惨白、唇瓣血色尽失的模样心有余悸。
“我很好。若非你和润玉非要我躺床上,我现在都能在地上活泼乱跳的。可是这伤是怎么来的,我毫无印象。”离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受的伤,只好求助于锦觅了。
闻言,锦觅愧疚地低了头:“萱萱,对不起,是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