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是润玉仙,跟着后面的则是拉着她手的萱萱。
锦觅望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知道停留无望,不禁仰天长叹,忽见一道粉色流光划过云气低沉的天际,急指着那边,喊道:“萱萱,快看!”
离忧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道光已然下落,来势汹汹,下落的方位似乎是——
“不好,那是栖梧宫正殿所在。”润玉望向远方,眼中多了一抹忧虑,来者似乎不善,旭凤尚在养伤,不知那边能否应对。
听出他话中的忧虑,离忧回看那道流光的痕迹,其中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可犹有些不确定,转而问锦觅:“我们也过去看看,可好?”
“好啊好啊!”锦觅快活地应道,反正都要离去,不如先看一场热闹再说。可走近一看时,却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即将被拍扁的葡萄,再不想凑这热闹了。
栖梧宫,中庭
“花界几千年不与天界来往,不想如今长芳主连丢个花精也这般事必躬亲,想必平时定是繁忙得紧。”
“此乃我花界之事,不劳你们天界的人费心,还请速速将我花界的人交出来。”
他们三人赶来栖梧宫听到的便是这么一番对话。前者是站在栖梧宫门前、旁边还有一众侍从的旭凤,后者则是发髻高挽、双手交叠而立的长芳主。
“润玉见过长芳主。”最靠近长芳主那侧的润玉上前一步,俯身行了一礼。
“夜神行礼,小仙如何敢当?”长芳主冷哼一声,目光探向他的身后,面色一喜,又瞬间沉了下去,厉声道:“锦觅、离忧,你们过来!”
润玉对长芳主的冷嘲并无什么反应,他早就习惯了,只是长芳主怒目所及之处,却让他生了一份担忧,不知长芳主会如何待她们。
远远的,被叫到名字的两人隔空对长芳主打了声招呼。
“长芳主。”怯怯的、无奈的。
“长芳主。”恭敬的、有礼的。
“是你”诧异的、恍然大悟的。
离忧正要牵着锦觅过去,忽地听到有人问了一声:
“是你?”
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是旭凤,他正以利剑般的目光将她上下扫了一遍,让她极为不舒服,正欲开口,便听他面色不善地问道:
“长芳主前来向我栖梧宫索要的花精可是你?你究竟是何身份,竟引得长芳主不惜前来与我天界翻脸”
离忧惊讶地瞪了瞪眼,说这话的人该是有多自信,才能在“坐实”她身份的当儿,连同她的罪名也坐实了
朝长芳主那期待了一阵,见她并无反驳,只得凉薄地笑了声。她确实是花精,草精也可以说得上,独独不是长芳主所要索要的葡萄或霜花。只是真相如何没关系了,只是她认不认罢了。
顿了顿,她松开锦觅的手,对锦觅安抚一笑,眼神示意锦觅先回长芳主那边,见长芳主点过头便回过身去。
“离忧。”担忧地,润玉唤了一声,眉宇因说不出的忧虑而蹙结——在外的,他无须担心离忧会受到伤害,她有的是反击、自救的能力;在内的,他却担心她未必会有护卫自己的自觉。人常是如此,抵得住外界的刀风剑雨,却未必熬得过内在的汹涌暗流的侵袭。
刻意不去看润玉若有所思的目光,离忧径自朝旭凤微微拱了拱手,笑得张扬:“火神殿下别来无恙,离忧这厢有礼了。”
听见这一声招呼,旭凤安闲的嘴角略略抽搐了下,“无恙”二字当真刺耳。
“大胆,竟敢对旭凤殿下无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旭凤身边的仙娥跳出来说道。
离忧好笑地看了过去,说话的正是一身华妆盛服、容华昳丽的女子,若是不说话那身清冷的气质着实吸引人得紧。
“穗禾,莫要多言。”旭凤侧过脸劝了一句,凌厉的目光将离忧又打量一回,又看了眼她的来处,好整以暇地道:
“若本神没记错,你方才是从留梓池畔那边过来的,未经通报擅闯我栖梧宫宫苑之地,可知是重罪?”
原来是穗禾啊!离忧目光在那唇红齿白、柳叶眉细弯的女子身上流连一番,并眉眼向上一挑附以风流一笑,惹得美人凛凛然地别过脸去后,继续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哦,离忧孤陋寡闻,不知这擅闯之罪如何个判法,还请火神据实以告。”
是因为没有见过世面才敢如此傲慢旭凤旁视一眼,得出结论。他本无追究之心,不过是看她无礼想以重话吓她一下,不想她如此不识好歹,只得语气平稳地说出事实:
“轻者施以数十道天雷地火之刑,重者囚禁终身乃至死刑。不过,道法低微者可能连数道天刑都熬不过。”
他投去同情的一记眼光。对方似被吓到了五官僵了一僵、瑟缩地打了个冷颤,眉眼低垂似在纠结对策。片刻,却见她笑靥如花,抱手作了一礼,悠闲道:
“好说好说,天界不愧是法度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