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当空,紫气千条。赤金琉璃瓦,百丈巨柱耸,两旁数十金甲天兵,持刀仗剑把守,正是南天门。门前云雾蒸腾,仙气袅袅,各路仙神络绎不绝。
一个粉衫仙者与紫衣少年踏云而来,向南天门走去。
“二位仙友可有请柬?”两位守门天将仗剑拦截。
“我是火神殿下的朋友,麻烦二位通融一下吧!”紫衣少年语气轻巧。
两位天将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位死板道:“那就不巧了,今日不比往日,天后娘娘寿辰,这南北天门如若无柬,一律不得放行。”
“我可是火神殿下的恩——”紫衣少年与之呛声,却被粉衫仙者拉到一旁。
“居然连火神殿下都不管用了,这两个天兵天将,简直是板正的麻将!”紫衣少年皱眉抱怨。
粉衫仙者眼见一众仙者怡然前行,自己却无缘而入,惆怅一叹,忽而眼珠子一转,似乎有了主意:“在这等我,不要走远,我去去就来。”
这紫衣少年正是锦觅,见同伴远去,只好站在原地等待。
先前,彦佑君想要破萱萱留下的结界,破不了,只好先吃早饭。期间谈起今天正是天后寿宴,宴席间还有增长灵力的仙桃,幸运的话还能遇见大罗金仙。是以她便与扑哧君施了个小计,佯装不舒服,非得回花界医治不可,随缘见状不得不开了结界。于是他们一转身就往这九重天来了,没想到居然被拒之门外。
锦觅看着南天门门前仙来仙往,各各盛装出席微笑招呼,很是无聊。恰在这时,一头毛色雪白的小兽从她面前一翘一摆,跑出老远。
“兔子?”锦觅常听花界的老胡提过,兔子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兽类。她反驳:花界也有兔子,毛绒绒软绵绵的,十分可爱。老胡愤然地说起他的经历。有一次他被那月宫的玉兔追了大半个天界,简直心魂俱裂。这兔子莫不是他说的,广寒宫的那只?
她兴致勃勃地追了上去。
天界的园子大得很。兔子轻车熟路似的在前方七拐八拐,锦觅在雾气萦绕、若隐若现的地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好生艰辛。然那兔子狡诈得很,“嗖嗖”几下便窜得不见影儿。
锦觅见追不上,正要回去,却发现自己东奔西走的都不知走往何地了。再将四周一瞧,只见是个大园子,红彤彤一片,统共三种花:凤仙花、凤凰花、玉凤花。一簇簇红艳欲滴,重重叠叠,犹如一大片燃烧的火焰。
“这是谁的园子?”锦觅随手摘了一枝,红色虽然瑰丽、热烈,但天长日久,看多了难免会乏,不如色彩斑斓的好。这边想着,手中的花便谢了,消失了。“咦?难道这天界的花跟那守门的天将一样,都是认人的?”
正纳闷着,忽见高大的凤凰树下,趴着一只毛色纯白的小兽,那小兽身躯一起一伏,似乎在睡大觉。
“这个是狐狸吗?摸起来软软的,看起来还很可爱!”锦觅伸手摸了摸那纯白的毛。
“嘭”的一声,那白毛小兽炸了毛弹起来,定睛一看,那毛绒绒的小兽已化作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大红衣裳,眉清目秀,盯了她半晌,激动道:“老夫活了这许多年,也总算被人非礼过一回了。不知汝是哪家仙童,姓甚名谁啊?”少年热络拉起她的手。
锦觅讷了讷,“非礼”二字她曾在看书时问过萱萱,萱萱听后随口答道:“非礼,乃是言行举止不合礼仪。”自觉说得不对,遂借过她的书,上面正是一个女子哭哭啼啼地对着男子喊这话,又更正道:“一方不顾另一方的意愿,做出亲密举动,是为‘非礼’。若一方特别不愿意,另一方是要被吊起来打的。”
方才她却是没问过这狐狸仙便摸了他的毛,难为他现在还笑意迎人,果真是个大度的仙,她喜欢!
“唤我锦觅便可我,‘仙童’不敢当,”她方才还被挡在南天门呢,“不过......呃......不过是个正经修仙的精灵!”
“精灵?修仙的精灵也能上天界了,莫不是旁人携带的你?”少年携了她的手环顾四周,“这不是旭凤的院子嘛!如此说来,是旭凤携带的你?我说旭凤这娃儿虽然脾气不好,眼光却是极好的。瞧,挑出这精灵水灵灵的小模样!”
说罢,还捏了捏她的脸颊,锦觅因为被携着手,闪躲不开,愤愤道:“我虽是火神的恩人,但此番并不是他带的我。”
“恩人?”狐狸仙眼眸一亮,“来来来,小锦觅,与我说说。我最欢喜听故事了。”
锦觅睁不开狐狸仙的手,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百年前,那凤凰烧焦了,落入花界……”
“啧啧,落难公子……”狐狸仙摇头晃脑。
“我碰见了……”
“啧啧……灵秀小童。”狐狸仙截断她的话。
“用香蜜唤醒他。”
“啧啧……救命之恩,然后呢?”狐狸仙眼波汪汪、托腮地瞅着她。
“芳主们过来搜查,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