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去年大牛回队里干活开始算,下地的时候,我不知道大牛到底帮了玉安多少,但不管多少,都把玉安挣得公分分一半给他,去年秋天到今年秋天正好一年,一半公分大概是六十块。
而你从我这里一共借走二百块,扣掉六十,剩下的一百四十块,还钱吧,你不要再说那什么是我自愿给得话,借钱的时候是打了欠条的!”
“你少唬我,刘杏儿跟我说了,她看到那些欠条了,已经替我撕了,当时借钱除了李弘文和你自己,根本就没别人看见,你说出去也没人信!”
项英没想到,她居然还和刘杏儿搅和到了一起,心彻底寒了。
“那你要不要再去牢里问问刘杏儿,看她到底有没有真撕过欠条这种东西?”
“你什么意思?”何兰花见项英神色淡定,终于慌了。
“意思就是欠条我根本没放在柜子里,而是随手塞在了一个旧布包里,而刘杏儿,似乎十分看不上那个旧布包!”
“婶子,我妈是一时糊涂,您别跟她计较,我这就带她回去,等您和玉安的气消了我们再来看您!”
一直没吭声的赵大牛,直到这时候,才站出来说了一句。
“大牛,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我们刚来清河的时候,你才上二年级,因为家里困难,你妈就不想让你继续读了,你就跑你弘文叔跟前哭,说想和玉安建设一起玩,也想和他们一起读书。
你弘文叔就替你交了学费,还给你们仨买了一样的书包,哪怕后来你弘文叔失踪了,我也只当多养了个儿子,一直让你和玉安一样读到高中,要不是如今不能考大学,你们仨现在应该都上大学了。
人都说读书明智,可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为何目光还是这么短浅,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丢下玉安。
怕担责任,更是把错都推到舍命救你的建设身上,不仅如此,还任由你妈在这里无理取闹,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让玉安和建设多难过?”
“婶子,我知道错了!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钱还,您就别跟我妈计较了,这账我们不算了行吗?”
一旁的厉枝听的火冒三丈,感情项英说了那么多,这赵大牛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算计钱的事。
项英也是满眼的失望,以前她对赵大牛从来舍不得将自己东西分给别人的行为,只当是他家困难造成的,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私。
姜建设为了救他差点就毁了一生,他却根本没放在心上,心里在乎和算计的都是自己的得失。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难道就因为你家困难,借别人家的钱就可以不用还了吗?”
就在厉枝想揍人的时候,李玉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要不是面前这个人是他曾经的好兄弟,李玉安非撕了他不可。
“玉安,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们家真没钱,要不以后我还给你干活来抵!”
李玉安听他前半句的时候,还以为他真知道错了,直到听完后半句他才明白,这所谓的好兄弟,这些年对他看似唯命是从,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心彻底冷了:
“你觉得替我背个书包和背篓,或是放工时替我拿个锄头,就能将欠我家的那些钱还上了?”
何兰花闻言不乐意了:“李玉安,你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什么叫背书包拿锄头,地里的活大牛没帮你做啊?”
“从我去年下地开始,确实有人帮我干活,但却不是你家赵大牛,而是建设,还有村里很多人。
原本就连我自己也以为,赵大牛帮我干了很多活,但直到我他被射了那一箭后,坐在山上不能动的时候想了想,这些年他除了帮我背过书包背篓和拿过锄头,还真没帮我干过什么活。
就连小时候我们仨和人打架,也是建设挡在我前面,而你家赵大牛,则总是在我后面。赵大牛,你自己告诉你妈,我说得是真话还是在冤枉你?”
“我!”赵大牛一时语塞,涨的面红脖子粗。
何兰话怒道:“不用大牛说,前两天大牛不是还帮你背了一头野猪吗,那可是全生产队人都知道的,还是我让他背的!”
李玉安冷笑:“那请问你,你儿子最后将猪背去哪里了?”
何兰花刚想狡辩,就听李玉安又道:
“赵大牛,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带着你妈离开我家,至于那些钱,给你五年时间,怎么着也能还上了,你要是还让你妈在我家闹,那现在就还!”
赵大牛闻言,黑着脸把还想继续闹的何兰花给拽走了。
厉枝和项英见李玉安这么拎得清,气总算是消了。
“白眼狼,以后就是他死在你面前,你也只当没看见,听见没有!”
李玉安回到房间后,又气又难受,最终把气都撒姜建设身上了。
姜建设动了动嘴皮,到底没说李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