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山丘”。
想来那就是姜大宝。
他爷爷说农村人淳朴,说他退婚不道德,会令孟家脸上无光。现在看,怕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不然怎么能想到这么不要脸的方法来强留他。
孟修远对这种阴险的农村女人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他转身走向一楼的登记室,向柜台服务员说了楼上的情况。
服务员一听有人在招待所闹事,果断地报了警。
派出所的人接到报案,连夜出警将那闹事的八个女人抓了。
最后赔钱的赔钱,道歉的道歉,本来还要写保证书的,但是她们里面没一个识字的,只好减去这一项。最后,再将她们关进拘留室里一晚。
李秀兰那一晚相当不好受,女婿的事泡汤不说,还要被其余七个人轮番指责唾骂。
因为她们是听信了她的话才跑来闹事的,结果人孟副旅压根儿没跟她闺女睡在一间屋子。这一闹,害得她们被关局子不说,明天回了村指不定被多少人笑话。
*
屋里的人被带走后,姜宝终于有了一个能安静睡觉的环境。她把丢出去的枕头捡回来掸了掸,然后就这么睡下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她房间里走动。声音很轻,像是老鼠趁着入夜出来觅食。
老鼠?姜宝的脑子里刚闪过这个生物,意识陡然间清醒了。
她将床头的灯摁亮,抬头一看,房间里果然有一只“大老鼠”。
“江成?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姜宝看到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江成,感到匪夷所思。
“我箱子没拿。”江成指了指放在房间角落里的箱子。
怕她误会自己不经她同意闯入她的房间,又补充了一句:“我进来的时候敲门了,但你好像睡着了,没听到。”
“那你怎么进来的?”姜宝不解。
“爬窗。”
“这不是二楼吗?怎么爬?”
“外面有一根排污管。”
他刚刚下去也是爬排污管下去的,不是真的从二楼跳下去的。
江成从卫生间里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一股脑儿往箱子里塞。
姜宝看着他那塞得乱七八糟的箱子,想起了什么。
“江成,你还有多余的皮带吗?你那裤子我穿太大了,系不住。”
长度不合适,可以往上卷,但是腰那边如果不一直用手拽着,裤子会直接掉到脚后跟。
江成想了下,站起身将自己腰间的皮带解开了。
拿到皮带的姜宝感激道:“等我回去了,一定还你。”
江成没说话,只是临走前忽然问她:“刚才被警察带走的那些人,就是要害你的人吗?”
这个问题将姜宝难住了,那些女人来闹事是为了逼迫孟修远跟她结婚,对于姜大宝来说不算加害,反是助攻。可对于她姜宝来说,就算是加害了。
姜宝斟酌了下说辞:“也算也不算吧,她们不是始作俑者。”
“被带走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你妈?”江成犹豫地问出了这句话。
姜宝点头,“嗯,有。”
“当妈的应该不会坑女儿吧?”
“那是你不了解我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事情有点复杂,可能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那我就不问了。”江成提着箱子打开房门,关门前说了一句:“房费我付过了,你安心睡吧,我不会再进来了。”
江成离开后,姜宝将床头的灯关了,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她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夜里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姜宝很早就醒了,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退房。
孟修远刚好也是那个点出门,他转头看到一个衣着“奇怪”的女人走在他前面。
衬衫被她扎在裤子里,黑色的皮带将腰肢束得很细。衬衫的衣袖卷成厚厚一摞堆在手腕,牛仔裤的裤脚也卷了起来,远看好像要随时下地插秧一样。
姜宝到柜台退房,服务员问她是哪间,她说不上来,只说房间登记的名字是江成。
服务员听到是江成的名字,好奇地看了她好几眼。
姜宝那时还不知道,江成经常来住招待所,每次都住那间房,服务员认识他。
从他房间跑出一个女人,这是多劲爆的新闻啊!
好在服务员专业的职业素养和怕麻烦的性格,让她没有深究到底,在看了姜宝几眼后就帮她办理了退房。
招待所位于县城的西北方位,所处的街道在几家机关单位附近,所以整条街都比较清静。
赵瓷还在辨认回去的路,兀地右肩上落下一只大手,同时有人在身后喊她:“同志。”
她转过身去,见喊她的人是一个英挺伟岸,浓眉深目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