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夏席舟迅速掺起刀疤的一边胳膊,生怕他的伤口再裂开,然后将他扶到墙边靠坐着。
眼前的女子不是黑莓,没有意料中黑莓那双紧张、担忧、心疼的汪汪泪眼,也没有她小心翼翼的过分照顾,刀疤尽然觉得有些放松。
“又见面了”他笑了一下,“如果你记得的话。我们之前在过往楼门口见过。”
“我记得,我们在三楼见过,谢谢你救了我,你的伤……又多了一处……对不起……”
“没关系,你不用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听到有人求救,我总是要去看一看的……”刀疤嘴笨,但他尽可能地安慰她,想减轻她的负罪感,于是换了个话题,问出了自上次见面就萦绕在心里的困惑,“夏席舟?对吗?你用的是初世界的名字吗?”
“对啊!我还疑惑呢,‘刀疤’也不是你的本名吧?‘黑莓’应该也不是……为什么你们介绍的都是自己的绰号,嗯……或者说,代号?”夏席舟问出了她的第一个不解。
这只是她这段时间里积攒问题中的一个开胃菜。
短短的一天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对于塔楼发生的奇怪事情、塔楼的运行规则、以及这里人们的行为方式,还是一知半解。
犹豫片刻之后,刀疤幽幽开口。
“因为,如果你喊我初世界的姓名,只会让我想到,我不会再听到他们这样叫我了……”
“他们?”
“初世界的每一个人。”
刀疤的话像是儿童乐园吹起的彩色泡泡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串在一起,朝着夏席舟飘来,她看着刀疤的侧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泡泡反射着七彩的光芒,乘着风,轻轻柔柔地撞在夏席舟一瞬间低落的脸庞上,破了。
夏席舟扭过头,不再看他,抬手偷偷擦掉“泡泡”留下的水痕。
“那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就要用初世界的名字。”夏席舟倔强地辩白,“这样,每一次你们叫我的名字,我都会想起他们……”
这一次,轮到刀疤哑声看向夏席舟了。
“刀疤,你醒了。席舟,我回来了。”
房间内堆叠着的熟睡人的上方,传来了黑莓的声音,打破了夏席舟与刀疤自姓名代号话题之后长久的沉默。
夏席舟应声站起来,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央的黑莓,她的后脑勺更疼了。
“你怎么……你不是从楼梯门进来的,你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看来我们的新朋友是塔楼小白啊!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塔楼的规则。”刀疤笑着调侃道。
夏席舟一脸茫然地看向刀疤,又求助般的看向黑莓,但他俩只是笑,有意要逗一逗这个塔楼小白。
夏席舟要好奇死了,脑子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在她的大脑里上蹿下跳,她双手揉脸抱头,被吊着胃口地感觉真不好受。
“求求了,告诉我吧,你是怎么做到的?是瞬移吗?”夏席舟跛着脚上前挽住黑莓。
“你腿还伤着呢,别乱蹦跶!”黑莓搀着夏席舟回到墙边坐下,“我先给他包扎,刀疤你别笑了,不嫌疼的话你给她讲讲,正好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黑莓说着凑上前去,轻轻拉开他的衣服,放下拎了一路的药箱给他上药。
“还有,刀疤的心脏是不是也被伤到了,不需要手术什么的吗?而且,他不是……”
“不着急,一个一个问,我一件一件告诉你……”刀疤适时地打断了夏席舟地喋喋不休,再放任她这么问下去,她的伤口愈合了也答不完。
“行,你讲,我听着。”夏席舟痛快地闭上嘴,侧过一点身子面向刀疤,认真地看着他,等待“上课”。
刀疤稍稍避开了夏席舟的目光,面对这么直接清澈的注视,他不是太适应。
“首先你问的第一个问题,黑莓为什么可以瞬移?”刀疤指了指黑莓,又扭头指着他们身后的窗户说,“看到窗外的浓雾了吗?”
“嗯。”
“它是声音和物质的媒介。”刀疤回过头来对夏席舟说。
“啊?”夏席舟不太明白。
“嘶……”黑莓上药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别听他故弄玄虚,简单点说就是,浓雾可以在楼层间传递声音,也可以单向转移人的躯体。”
“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