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祈夜和叶柯率先起身,余乐乐和肖玫儿也眼神一亮。
秦晟神色温柔地接过阮姣的新包包,“娇娇路上冻到了吧,手那么凉,都说了让你放心,怎么还非要来上节目呢?你啊,就爱吃醋。”
祈夜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阮姣的行李箱,并对她温和微笑。
“阿姣,好久不见。”
余乐乐和肖玫儿笑容满面地围在阮姣面前,“阮妹阮妹,我们是你的粉丝,见到你太高兴了!”
叶柯挤开他们道:“别堵在门口,快让阮姐姐进来,外面那么冷!”
阮姣众星拱月地进入客厅,和岑玄来时的处境截然不同。
她蹙着眉脱手套,又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抱怨,“都说了我不冷,怎么都老喜欢往我身上挂东西……”
秦晟笑着帮她将围巾解下来,“谁在你身上挂东西了?”
“谈阿姨呗。”
阮姣说,“她听说我要上节目就跑来送我上车,这围巾是她的,我可不喜欢这种风格,她非要系我脖子上,暖是暖和,但也太闷了……”
接着她又抱怨她妈妈絮絮叨叨,还有很多叔叔阿姨很烦人。
门口叽叽喳喳,整个客厅都热闹起来了,岑玄翻书的手微顿。
聒噪,岑玄不想听,但耳朵里还是钻进去了某些字眼,让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掠过一些画面。
应该是小学期间的正月里,阮姣来她家串门,她父亲岑复礼先生和母亲谈弦音女士很开心,围在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的阮姣身边嘘寒问暖。
阮姣像进了自己家一样随意,目光一扫,看到了摆在客厅里的一架新钢琴,“那架钢琴挺漂亮的。”
谈女士温和地笑道:“娇娇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当新年礼物了,有时间阿姨教你弹钢琴好不好?”
阮姣在那架名贵的斯坦威的琴键上乱戳,“弹钢琴那么累我才不学,放在家里摆着好看就行了。”
谈女士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好好好,就摆在你家里养眼。”
阮姣就这样将钢琴带走了。
可是就在刚刚,就在阮姣上门的前一分钟,岑玄藏好身上的一些淤青,拿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单走到谈女士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谈女士,能不能把那架钢琴当做奖励送给她?
谈女士的眉眼冷淡下来,说:学习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我们。
岑先生也说:身为岑家人,我们给了你最好的教育资源,取得这样的成绩是应该的,戒骄戒躁。
哥哥岑岭路过时嘁了一声:考个小学的第一有什么好显摆的?
总之,她不该讨要礼物。
但下一瞬,那架钢琴就被送给了阮姣,不需要讨要,不需要代价,只因为一句“那架钢琴挺漂亮的”。
阮姣就轻易地得到了它。
其实岑玄也没多喜欢那架钢琴,她只是想要一件新年礼物。
只要是礼物,什么都可以。
而她独独挑中了那架钢琴,只是想趁机提出让谈女士教她而已。
但她连钢琴都没有得到。
她没有得到任何新年礼物。
所有人都有,就她没有。
岑玄也从来没有被谈女士系过围巾,而阮姣一个外人,什么都得到了——因为阮姣是万人迷女主。
而她,是万人嫌反派。
006发现黑化值又开始波动了,危险雷达狂响,刚想说什么。
秦元又给岑玄接了杯热水,“我加了点姜糖片,可以驱寒。”
岑玄这下才确定,之前茶几上那杯水似乎还真是给她倒的。
她还是没接,淡淡道:“我说秦总,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溅我一身水,我当场报复,咱俩扯平了吧?”他搁这儿端茶倒水献什么殷勤?
“没扯平,岑小姐。”
秦元看着她,“车爆炸了。”
岑玄微顿,秦元将茶杯放入她手中,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在您将我带下车之后,车爆炸了。”
茶杯中的水雾袅袅升起,夹着姜糖的清甜,恰到好处的热度传递到岑玄的掌心,“哦,那又怎样?”
秦元轻笑坐下,“若不是您,我现在可没有这等闲情逸致。”
他应该刚从ICU出来。
坐在轮椅上,皮肤大面积烧伤,双腿和右手截肢,左耳失聪。
秦家人和各大股东会挨个来探望他,神色关切,嘘寒问暖,让他好好休养,不用再为工作上的事劳心了,他们会替他打理好他的公司。
各类财经媒体会发表几篇惋惜的文章,秦氏集团的股票会跌一段时间,作为他退场前的送别曲。
然后埋伏在暗处的鬣狗们,会闻着味儿来,瓜分他的一切。
他前半生的苦心经营,最后都只是为所谓的“男主”做嫁衣。
这才是他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