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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1 / 2)

正是雪晴,窗外二三暖光探过缝隙,落在榻边。

江扶风从棉被中伸出手来,往那带了些许温度的金光虚空握去,又适逢柳臣从屋外徐徐走来,只见他怀中端了一碗羹汤,尚是热气腾腾,遥遥飘着浓郁的香味。

“夫人,该用膳了。”柳臣带好屋门避去寒风,温和的嗓音贴近。

江扶风含笑望着他,想起近日起居饮用几乎全是柳臣一人在照料,她瞧着窗边泼洒的天光,调笑道:“柳郎,你再这般把我留屋里养着,只怕等正月十六上朝,我官服都穿不下了。”

话毕她还装模作样地伸手往自己脸颊摸去,似是在给柳臣看自己是否真的胖了。

柳臣端坐于榻前,悉心盛着羹汤,“怎么会?夫人委实比从前瘦了好些,为夫怕是两个你都抱得动。”

江扶风稍稍起身,由着他提勺而喂,又觉自己身体比前几日好了不少,便提议道:“我想出去散散步。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那些疫病……”

而话还未完,柳臣打断了她的话,眉眼处捎上无奈之色,“夫人,有我在,这些事情交给我便好了,大夫说了你正是需要静心调养之时。”

江扶风却觉有些失落,其实哪怕是出门随处走走,不关心那些事情也行。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柳臣是有意不让自己出门的。

似乎察觉了江扶风的神色,柳臣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委屈夫人再等等,过几日,我带你去瞧枫泾桥的梅花。那里近来都无人,恰巧雪还未化,赏景漫步再适合不过了。”

江扶风吞咽着羹汤之时,凝视着柳臣若有所思的面色,坦言问道:“柳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而柳臣亦是轻描淡写地简言带过,“只是一点琐碎之事,不想让夫人操心。”

屋外传来脚步声,只听一嗓音禀道:“大人,属下方才得到消息,晋王府已是被禁军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我知道了。”柳臣放置下已空的碗,朝外面出声应着。

江扶风察觉柳臣面无惊色,显然是对此事早有预料,继而她诧异道:“晋王为何会……”

柳臣未作答,只是站起身拢好江扶风的衣襟,又把棉被往她身上捻了捻,“等我回来,定同夫人细说。”

江扶风只觉额处落下温热一吻,柳臣便披着风雪离去。

京中某一静室,炭火烧灼的温度烘满整间。

柳臣正坐炉边,不时用铁钳夹弄着盆中烧红的炭,直至一雄伟傲岸之人身影步入,他始才抬眼望向那人。

只见入内之人熟稔地脱下裘衣挂于一边,浑厚的嗓音带了些许逼人气势压来,“行尘真是好手笔,一回京城就让我六弟栽了这么大的跟斗。只怕我那六弟现在都还在府里急得团团转,压根不知道是你出卖了他。”

“睿王殿下真是谬赞。”柳臣淡然答道,兀自拨弄着火钳,“晋王为了利益不惜用内子性命作牺牲,害她错过了治疗时间而病故,这笔账我迟早是会算的。”

睿王盘坐于炉火边,伸手就着暖意,瞄了眼无素日所持温润的柳臣,“呵,早些时日一次宴席,陆丞相向我举荐你之才干与野心。彼时我竟看走了眼,认为行尘并无野心。今此一见,行尘你和陆丞相当真是为一样之人。”

“哦?睿王殿下拿臣与陆丞相相拟,实乃抬举。”柳臣将炭火往前挪了挪。

睿王眯了眼,望着柳臣的目光里尽是窥探,“难不成行尘以为,我于党争里斗了这么多年,还看不清陆悯思的野心吗?”

“说正事吧。”柳臣撇嘴岔开了话,“皇宫里查出此次疫病投放的污染之物是为晋王所为,目的是毒害皇上而争位。皇上龙颜震怒,现下禁军已是封锁晋王府,臣也该提前恭喜殿下,储君之位指日可待。”

睿王仰面一笑,“行尘,我怎么觉得你不是真心在恭喜本王?”

柳臣不以为意地睨着他,“睿王殿下,内子已故,臣无心权斗。待晋王倒台,臣会辞官隐退。届时天下到底奉谁为主,与柳臣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

睿王挪了挪身,语调里带着不屑,“不过就是一个江扶风,像她这样的女子,本王可以给你找十个百个,你慢慢挑。甚至你全将她们纳入府里,本王也可以做到。”

柳臣拧紧了眉心,沉声道:“这世上只有那一个江扶风。睿王殿下向来对□□无感,臣便不多言了。”

那话中之意,分明是柳臣在对牛弹琴。

即便如此,睿王亦未恼,只是笑得恣睢,“随你吧,既然你不想接受本王的橄榄枝,远离朝廷也好。但你隐退后,最好有朝一日不要再涉入朝堂,否则,我会忍不住毁掉一个非我所用之才士。”

“殿下,殿下……”一哭啼之声不合时宜地从外传入,柳臣循声看去,只见一官员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依稀记得,此人为礼部尚书。

睿王见他便有些不耐烦地扶着额,而礼部尚书见着有外人在,顿时欲言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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