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远在城边的驻军地,一大早上的,到了一批军粮,管事的小头头就招呼着手下的犯人们去抗包。
“你们动作快着点,今儿上午这刚运来的军粮,必须入库知道不?”
小头头名字叫汤达,他身材不高,但是一张脸倒是圆乎乎的,在这个普遍都是犯人,且全部都瘦成竹竿子的地方,倒显得异常的突出。
“不干完不准吃饭,还有你们几个新来的,都给我抗2包。”
那汤达此时双手叉腰,眼睛一瞪,对着不远处的李云桅几人说道。
“这是为什么?别人都一趟只抗一包,我们要抗2包?”李云桅沉住气,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十分不满的瞅着小头头,质问道。
“凭什么?凭人家每个月都给我这个。”汤达眯起自己的小眼睛,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摩擦了两下,然后扬着下巴,冷哼了一声,说道。
到他们这里来的囚犯,汤达都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识趣儿的囚犯自然会送上自己的孝敬,可是前两天这新来的囚犯,一点儿也不识抬举,无论他明示还是暗示,都不给银子。
汤达自觉受到了羞辱,所以这两天总是找机会教训李云桅几人。这不,今天抗包,他就让李云桅几人多抗一包。
这一袋粮食重达50多斤,两袋就是100多斤,对于从来没有干活体力活的文弱书生来说,这活计,简直要了他们的命,两袋往肩膀上一放,压得他们腰都直不起来。
李云桅父子俩还好,毕竟他们是学武之人,有一把子力气,但是奈何李云桅见不得他年老的父亲受这般苦楚,于是才会上前和汤达理论。
“云桅,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以后归汤达管,实在是不宜和他对着干。”李大将军拉住了还要继续理论的李云桅,脸上十分平静的说道。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人情世故,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如果他兜里有银子的话,给汤达几钱又如何?
可惜的是,为了把他们李家所有人都安置到一些比较好的地方,儿媳妇刘萱草花光了大部分的银子,就连马车都抵了出去。
剩下的银子,他不放心自己的老娘,一分钱没要,临走的时候,全都留给了宋氏,自己则身无一两碎银的和儿子走了。
到了军营里,果然刘萱草托的秦大人很靠谱,没有把他们送进敢死队,而是留在了后方,最起码不是那种送上战场的炮灰,李将军心里已经很知足了。
现在不过是多抗一包粮食而已,他身体能受得住。
汤达见李云桅父子俩屈服了,心里十分满意,很是畅快,优哉游哉的在那里哼着小曲,特别高兴的样子。
一炷香之后,汤达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你就是管理流放犯人的汤达?”
此时汤达面前站着的是都统大人的亲卫军首领,与他的身份那是云泥之别。
在这人的面前,汤达完全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变得异常的温和恭顺,“回大人,小人正是汤达。”
亲卫军首领随意的点头,问道,“嗯,我听说李云桅父子俩在你的手下?”
“是的,他们就在那里抗粮食包。”汤达说完,伸手一指身后不远处扛着粮食包的忙忙碌碌的犯人们。
亲卫军首领嗯了一声,吩咐道,“把他们叫过来。”
“是的,大人。”汤达不敢有任何的耽误,虽然此时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亲卫军首领找李云桅有什么事情?最好到时候不要牵连他才好!
“你就是李云桅?这就是你的父亲?”
当李云桅被汤达叫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找到新的办法折辱自己,可是没想到到了地方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此时站在他面前问话的人,原来是都统大人的亲卫军首领。
李云桅家里是从军的,当然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简直就是都统大人的心腹,不知道这人找自己所谓何事?
李云桅心里带着疑问,面上倒是丝毫的不显,他拱了拱手,回道,“对,小的是李云桅。”
“嗯,多亏你有一个好妻子。”那亲卫军首领赞了一声,也没细说,就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杜家亲卫军的一员了。”
李云桅听到这里,心中虽有些疑惑,不知道刘萱草做了什么,让自己和爹调到了亲卫军,但是不用想都知道,去亲卫军可比在这里受汤达的折磨强多了。
汤达这边见状不妙,厚着脸皮凑上前来,讨好谄媚的对着李云桅说道,“李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来真佛,得罪了您,请您千万不要见怪。这个,是小人的小小心意,聊表歉意,万望请您收下。”
李云桅感觉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他伸手掂量了一下,原来是一块10两的银子,呵,这个汤达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挺快。
不过李云桅和汤达也没有生死大仇,于是他痛快的收了银子,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