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剑招带风,进退合宜,许宸奕也默默拿着剑回到了位置,将剑放在桌案底下,看着殿下的剑痴舞剑。
那剑痴转身之间,手腕一转,剑便随之一转方向,直指高座之上的许君韶和楚檀汐,一时间大殿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却没人出手。
许君韶本能闭起眼睛抓住了楚檀汐的衣摆,小孩即便如此仍旧努力稳住身形不至于露怯,楚檀汐的手则是更加牢靠地握住许君韶的肩,平静地看着向她冲来的剑光。
许宸奕的手拿起手边的剑,他起身以极其快的速度转了几个周身,一剑挡住了那人的双剑,三剑碰撞发出叮当的声音,许宸奕剑招一向带着杀气,剑痴一惊,连连被人逼退到了台阶之下,与高堂拉开距离。
“娘娘,既然是舞剑,一人舞剑看着也无趣,侍臣算不上剑痴但也略通一二,一时间按捺不住,斗胆与人请教一二。”
许宸奕的声音带这些沈景初这个年纪的少年的意气风发,明眼人却能看出来他的剑法完全压着这位南疆剑痴。
楚檀汐这才开口:“哀家倒是没有意见,不知道南疆使臣可愿意?”
南疆和北狄两位使臣脸色算不上多好,南疆使臣僵硬笑两声,只能道:“可以,可以……”说完便埋头喝酒,余光偶尔瞥向殿中斗剑的两人。
那剑痴额头留下几滴汗珠,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轻松的模样,以及许宸奕手中的剑,是他平生所见最强,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人可能是碍于场合,并没有使出全力,如果使出全力,他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他的眼睛被许宸奕的刀光一闪,他招架不住,跪了下来,脑海中也有了答案。
根本不可能。
“在下认输,阁下,好剑法。”
许宸奕的剑停在他脖颈一指远的位置,凌厉的剑风带起了他的发丝。大殿之内连敲鼓奏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恍若呼吸可闻。
众人皆看着许宸奕居高临下一手支着剑,一手背在身后,他们有的人心知肚明那剑痴想干什么,但现下,无人敢说话,只有几人看热闹般喝下一杯酒。
南疆的使臣脸色很不好看,他的目光停留在许宸奕身上,好熟悉的剑法……那人分明已经隐匿许久,莫非……那也不应该在几年的时间之内,分毫未老,甚至还年轻了几分。
高坐之上的崔长青鼓起了掌,他刚才真的被那侍臣的剑法唬住了,他的掌声一时间成了大殿唯一的声响,不免有人向他看去。
“好剑法,两位都是好剑法,只是中秋晚宴……舞刀弄剑的,多破坏气氛,还不如上点赏心悦目的美人更配着月圆美景。”崔长青的话一如既往的轻佻。
“对。”许君韶吞了吞口水道,“二位比剑着实壮观,想来二位也累了,不如入座继续吃宴。”
许宸奕转身作揖,回到了高堂,那剑痴亦灰溜溜地回到了南疆使臣的身后,跪在那低声耳语,大殿钟鼓之声又起,舞姬再次上殿献舞,一群人又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
“属下没用,没能完成任务,那人剑法属实厉害,平生所见,绝无敌手。”剑痴压低声音说道。
南疆使臣轻哼一声:“不怪你。能接他这几招,算你有点本事。”
剑痴闻言有些诧异,但也没再说什么。他甚至不敢坦白,若不是那人有意克制,十招之内,他必死无疑。
夜宴结束,各使臣返回上京的驿馆休息,他们不会被留在宫内休息,以免徒生事端。有人喝得酩酊大醉,需要侍从搀扶才堪堪上了马车,宫中一时之间人走酒凉亦安静了下来。
崔长青本还想同楚檀汐再说几句,却被常忠公公请出了宫殿,临走前他看见女人走向了许宸奕,心里更加不满,甚至多了几分恨意。
许君韶摇摇摇摇晃晃的脑袋,他听了太久的雅乐,感觉脑中全然都是那绕梁之音,他同楚檀汐作揖:“母后,儿臣想在宫中转一转走一走,休整一二再回殿休息。”
楚檀汐点点头:“常忠,陪着陛下。”她目送着常忠公公领着许君韶出了宫殿,大殿之内只剩她和许宸奕。
“今日之事太过冒险,都不曾与哀家商议,许……沈景初,你好大的胆子。”
许宸奕抬眸,眼神中却带着无辜,男人缓缓起身:“侍臣有罪,可否请娘娘去使臣殿中,让使臣请罪。”
楚檀汐微微哽咽,也许,也该在这个时候,和他划分好界限。
许君韶在宫内散步,凉夜习习,常忠公公担心小皇帝受凉,忙给人披上斗篷。
“陛下早些回宫吧,夜里寒凉,若是陛下着了风寒,奴才也不好和娘娘交待。”
许君韶走到了宫中一座偏苑,这里已经许久无人前来了,荒凉地有些骇人,小男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里是……?”许君韶问道。
“哦,回禀陛下,这里原先是太后娘娘为妃时的宫殿,后来娘娘诞下陛下便去了长乐宫。这座宫殿先帝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