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的声音。 萧懿龄没有作声,眼见那七尺软鞭的鞭梢就要打到刘嬷嬷的背上,她才道:“陆酒!” 陆酒急急收势后撤,七尺软鞭在陆酒手下舞得有如苍龙之势,终是没有伤到刘嬷嬷分毫。只不过那老嬷嬷被吓得如何狼狈,便不关她们的事了。 陆酒收起长鞭,站回到萧懿龄身边,丝毫看不出方才果决凶戾的样子。 萧懿龄站起身,见到小院外面,正是方才护在太子妃身边的那个侍卫,领着太子往棠华榭走来。 “给太子殿下请安。”萧懿龄敛衽屈膝道。 “五娘,”太子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今日大恩,我们夫妻一定会报答。”说罢,便匆忙进屋去看望太子妃。 不一会儿,屋中便传来了太子妃低低的泣诉,和太子轻柔的劝慰声。 又过了两刻钟,太子才抱着太子妃出来。太子满含歉意地道:“五娘,今日多谢你了。我先带婉娘回东宫,改日再备厚礼答谢。” 萧懿龄却说:“太子殿下客气了。我与阿姊情同姐妹,她有难,我又怎会置之不理。” 谢婉娘眼睛还红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们俩……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和好吗?” 此问一出,兄妹二人却都不说话了。 谢婉娘微微叹了口气,“五娘,下次进宫顺便到东宫坐坐吧,我还有事同你说。” “好。”萧懿龄应道。 · 五日后,东宫。 萧懿龄到时,太子妃正忙着听下面的管事回话。 当今圣上幼年登基,并没有当过太子、住过东宫,是以东宫已经许多年无人居住。端王被封为太子后,工部便着手将东宫重新修整。 如今距离太子正式住进东宫,也不过一个多月,中间还赶上了鹤望楼出事、太子妃有孕、天降暴雨,以及朝堂后宫各种琐事,夫妻俩可以说没过过几天太平日子。 而太子至今都只有一位正妻,并无其他妾侍。若说与后宫诸位长辈有关的事情,太子还可以抽时间帮忙分担,可东宫之内的许多琐事,便都只能压在太子妃一个人身上了。 萧懿龄自从跟着舒意芳学过几日后,便越发知道,这些看似不起眼,实则千头万绪的内宅之事有多琐碎繁难。 所以她并不着急,只坐在待客的东花厅中,手边放着今年的春茶,和小厨房新制的糕点。她就一边喝茶,一边等太子妃,脑中则想着方才在紫宸殿中发生的事。 萧懿龄自从在明华台晕倒,便一直在府中“养病”。直到明华台之事已全部尘埃落定,她才“病愈”了,进宫请安。 一方面,萧懿龄虽没受什么伤,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日她被迫站在生死一线的时候,的确被吓到了,她需要在京中安稳平静的日子中,让自己放松下来;另一方面,苏锦雯投+毒一案,毕竟事涉好多高门,其中关系错综纷杂,甚是让人头疼,她当然不会上赶着找累受,借着养病的由头,也可以挡掉不少麻烦。 再有便是,此案涉及到了观音骨,她想看看,那些人都是什么反应。 然而即便韩沉消息灵通、多方打探,她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至于苏锦雯,那日虽受黑衣人劫持,却并未受伤。她被带回京城审问后,才说出自己投+毒的原因。 一切皆是出于嫉妒。 自从表姐王姮来了府中,苏锦雯便觉得,母亲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每每母亲张罗给苏锦雯做新衣,都会也给王姮做几件,有什么新鲜的吃食物件儿,也都回给王姮买一份。 后来她无意中听人说起,有一户小官家的女儿,因为犯了错被送到道观中清修去了,于是便想,借着明华台的机会,将投+毒一事嫁祸给王姮,将她赶出忠献伯府。 至于那药,则是苏锦雯身边的侍女从外面买回来的,说是如巴豆一般,只会让人肚子不舒服,却并不会致命。也是因此,苏锦雯才会大着胆子,将整整一包药粉都倒了下去,而那枕头下的另一包,不过是她见那黄色药粉很特别,想留个纪念。 没错,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到让人觉得荒谬的理由。 可无论如何审问,苏锦雯也说不出什么了。或者说,她的确不知道其他事了,就像那包观音骨药粉一样。 苏锦雯此次虽然是犯下大错,又惹了众怒,可她毕竟是忠献伯与王夫人唯一的爱女,又有临川公主帮忙求情,最终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忠献伯将苏锦雯送去白鹿观清修作为惩罚,也算是给了众人一个交代。 至于王姮,说来也巧,王家正好派人送信来,说王氏的两位长辈近期要进京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