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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弓(1 / 3)

一个月后。荣惠公主府。

这一个月,向玉楼迅速适应了在公主府的生活,可以说是已经如鱼得水了。

最初几日,他还有些消沉,可是以向玉楼的性子,没过多久便想着要找点事做了。他本想,公主府名下那么多店面,他可以去为她管理商铺。可那些商铺本就有得力的管事,运转良好,并不需要换人。

再者,还有走水那日,向玉楼提到过的,商谈合作不成便威胁他的那个人。萧懿龄虽派人去查过,却出乎意料地什么也查不到。如此一来,萧懿龄也不放心他去外面行走,以免那人当真来报复。

至少,在公主府内,是可以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的。萧懿龄有这个信心。

现在,向玉楼就自称是公主府门客,住在前院的逸水轩,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养羊。

他养的,便是萧懿龄刚刚搬进公主府,办乔迁宴那日,鲁国公送的羊。

彼时病弱瘦小的小羊羔,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少,能跑能跳,遍体雪白,身上是细软微卷的毛发,五官端正,十分惹人喜爱。向玉楼还在它的脖子上系了个长命锁,用桐月给编的红色丝绳系着,显得小羊越发可爱。

只不过,虽然有细心的爱护喂养,它还是比同龄的小羊体型小了不少,让众人都十分担心。

张峤则是还在养伤。

他的性命并无大碍,腿上的伤也渐渐愈合。除了骨折,他的小腿上还有严重的烧伤,治愈的过程固然痛苦,但也远不及张峤心里的伤痛。

萧懿龄虽安排人,替张峤将纪折霜的尸身殓了回来,却只让他坐在肩舆上,看了一眼。白布盖着她的身体,只露出擦洗过的一张脸,恬然如深陷梦中。

张峤本还想上前揭开白布,幸而被向玉楼在旁边拦住。

“她一定不想以那个样子被你记住。”他说。

桐月见状,适时地递上一副纪折霜的小像。那是前阵子姐妹们闹着玩,互相画的,火灾那天正好被送去装裱,这才幸免于难。

纪折霜的小像正是张峤画的。

他画得并不好。或者说,很丑。但纪折霜却很喜欢,不顾张峤的反对,也一起送去装裱了,不想现在,却成了他唯一可以用来怀念她的东西。

向玉楼接过那副小像,摆在张峤腿上,告诉他:“这才是你想记住的纪折霜。”

张峤看着那副嘴歪眼斜,两边脸不一样大的小像,眼前浮现的,却是纪折霜向他笑得双眼弯弯的样子。

他深深地用目光最后一次抚摸着她的脸,不再挣扎,被送了回去。纪折霜的尸体,则被埋在了城外一处风水很好的地方。

从那以后,他的生活便多了一件事,那便是跟着向玉楼学习丹青。

张峤此生二十多年的时间,拿起笔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知道,在这个年纪从头开始学习绘画,是非常困难的。

但即便是要学到白发苍苍,他想亲笔为纪折霜画一副真正的小像,在他还记得她的样子的时候。

至于桐月,起初在所有人都忙着给张峤治伤的时候,也曾自己找活干,做过几日院内洒扫,端茶倒水的粗活。可那院子里本就有侍女,桐月的位置便十分尴尬。

后来,还是舒意芳见她房中有琵琶,将她引去了聆音阁。

那里原本就有几个伶人,是专为公主府中举办宴会准备的,只是萧懿龄素来不是爱热闹的人,这些伶人也没用上过。她们早就听说过不思归桐月娘子的名声,很快便接纳了桐月。而由于桐月技艺最为纯熟、还会谱曲的缘故,更是隐隐有着成为伶人中的领头和教习的样子。

这群姑娘们每天在一起习曲练琴,好不自在,桐月也因为有她们的陪伴,因丹云离去而产生的失落感,和火灾过后的不安感,都减弱了许多。

丹云在听说不思归大火之事后,也曾来公主府求见过。她知道桐月心中有怨气,不会见她,可仍是忍不住来了。最后只能由向玉楼出面,将她劝了回去。

·

一场大火将不思归烧了个干干净净。

萧懿龄虽然坚信此乃人为作案,但炙热的火焰已经将所有证据都销毁。萧懿龄派人四处走访,得到的也只有“火起得特别快”、“好像看见过两个人影”这样模棱两可的证词。

而最初起火的那个仓库,经查实,乃是一个倒卖粮食的皮姓商人,堆放在那里的陈年旧谷。两年前商人获罪流放,其子举家南迁,匆忙之中顾不上,这仓库和里面的稻谷便一直闲置在了这里。

这条线索就此断了。

如此一来,萧懿龄手上的,便只剩下京兆尹章筠拿来的那支箭。

箭本身并无特别之处。但引起萧懿龄警觉的是,这支箭令她联想到了韩沉受伤那日。

那日雨夜,邓州来的杀手在会平镇外追杀韩沉时,曾向他射出过一支羽箭。那支箭也被韩彬带了回来。

这支邓州来的箭,竟与京城这个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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