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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内(1 / 2)

沈之瑜抵达正厅外,浑身被雨打的狼狈。正厅地面露出一个圆形的暗室,里面深不见底却腥气扑鼻,两个披着斗篷的男子背对着她,似乎在商量什么。

一路赶来,风雨飘零。谷中却犹如地狱一般,横尸遍野。谷中弟子躺的安详,甚至如同睡着了一般。

可此时沈之瑜却浑身发麻,止不住的颤抖着。她被沈尽山护的很好,并未见过什么残忍的景象,一路赶来,她虽心痛丧命的弟子却因为夜幕深沉看不清他们惨状。

如今到了正厅外才看到正厅内是何等的惨烈,说是烈狱都不为过。

尸体遍布整个正厅,鲜血将地面染的血红,甚至看不出原本样子,同门弟子被割破经脉,流出一条蜿蜒的血路,犹如条条红蛇一般涌入暗室。

滴滴答答的血流声甚至比门外的倾盆大雨还要刺耳。

父亲呢……

他怎么会允许这群人在这里作乱……

她扫视着地上的尸体,骤然间,沈之瑜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般,嘴唇霎时失去了颜色。

她在一群尸体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纵然脸上伤痕无数,她还是认得出。

那中年男子双眸无力的睁着,手紧紧攥着剑柄,仿佛还能起来与之一战。猩红的血液布满了他的面孔,却依然威严不减。

沈之瑜心中哀恸,却也只能忍着悲痛,无声的流着泪。

远处,她看到夜色中密密麻麻的人影御剑而来,她知道师兄师姐们回来了。

这几日正是谷中亲传弟子带着外门弟子一齐下山历练的时候,所以空流谷才这般羸弱不堪一击。

沈之瑜抬臂拭去泪水召来佩剑,剑光一劈便将厅内的两人炸开。

她指尖结印,寒光逐渐攀上长剑,犹如镀金一般闪着夺目的光彩。

长剑在她手中犹如游龙,所过之处地面皆被劈碎。碎石滚落暗室似乎封了住什么一般,发出一阵闷响。

她执剑刺去,那人却缓缓抬手,掌心黑紫的魔气在她面前聚作一团,先是折断了她的长剑,腕间一转,魔气便逼入了她的胸膛。

沈之瑜刹那间感觉胸腔翻涌,猩红的血沿着嘴角滑落。

那人唇角一勾,缓缓道出,“不自量力。”

秋风随着赶来的师兄师姐灌入厅内,凉风将他的帽兜吹落,沈之瑜黝黑的眸子映入了一个血红的魔纹。

“师妹!”

师兄大喝一声,他们齐齐执剑布阵,剑光熠熠。

那人一掌将她逼出,沈之瑜重重的被摔在了地面上。

凉雨打在她身上,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体内有一股愤怒的烈火燃起,她撑着体内的不适在人后捏诀列阵。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寒风,不止她,连师兄师姐也感觉到了,他们侧头望去,看到外面数百的魔兵袭来。

而就这一侧头,厅内两人将剑阵击碎,化作一阵魔气离开。

阵法碎裂的那瞬间,沈之瑜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去,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怎么谷中就到了……这一步。

她被师姐揽入正厅,嘱咐道:“照顾好自己。”

师兄师姐在外列阵杀魔,她也想助他们一臂之力,可浑身实在是无力。她喘着粗气将眸子移过去,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看到的却是一片猩红。

她猛的握紧扶手站了起来,父亲的遗体……不见了。

大雨滂沱,沈之瑜破窗而出,奔向马厩,腿上的刺痛让她踉跄的差点摔倒,裙摆沾满了泥泞。

“驾!”

沈之瑜狠狠的甩下马鞭,马儿伏底脖子,马蹄下扬起泥泞如剑一般的冲了出去。

可那阵魔气太急太迅,她根本寻不到任何踪迹,只有一簇魔气若有若无,指引着方向。

银河倒泻,那淡淡的魔气彻底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无影无踪。

“还给我!”

沈之瑜勒紧了绳,马儿也不再向前冲去,缓缓的转着身子,不明所以。

她茫然的望着前方的黑暗,犹如她日后的人生。

“把我父亲……还给我……”

*

翌日,白衣男子昏昏沉沉醒来,却发现自己和阿殊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是何处。”白衣男子甩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问道。

“大牢。”

阿殊淡然的说道。

“啊?”

男子疑惑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唉。”

阿殊叹了口气,装模作样演了起来,“听说昨天皇宫闹刺客,追到青楼便消失了,便抓了青楼所有男子。”

男子阖了阖眸子,“以你的身手,能被抓?”

“这律法是律法,身手是身手,总不能因得我身手矫健,便无视律法,违法乱纪吧。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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