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虽算不得温暖如春,却带着丝丝和煦。
羡宁躺在摇椅上,木窗大开洋洋洒洒的光辉尽数落在她身上。
“尊……尊主,他还是不收。”
魔兵低头耷脑的回来禀告,两侧左右的魔兵颤颤巍巍的抖着腿,已然站不住了。
羡宁一早便差人去给江以北送伤药,却不曾想吃了个闭门羹。他们连连劝说游说羡宁不必再去,羡宁却狐疑的眯起了眼晴。
她觉得这群魔兵在敷衍她。
于是她派一人送药,余下偷懒多日,便锻炼锻炼身体——
做蹲起。
“继续送。”
羡宁连眼都没睁,就听得魔兵熙熙攘攘争着抢着道:“我送我送。”
离开前那魔兵差点跪趴地上,可想而知江以北婉拒了多少次。
重玹立在魔阵前观察着嘉禧居的一举一动,看着魔兵来来回回的他缓缓凝起了眉头。
一来一回的,干嘛呢这是。
背着他传什么消息呢。
该死的关键他还听不到。
在当魔兵又一次叩响晏昵殿的门时,江以北随着他一齐迈出。
他还敢去见面?!!
重玹将手攥的发痛,恶狠狠的盯着魔阵的画面大步流星的迈了出去。
在殿外触到重玹的目光时景涔浑身骤然一颤,“尊……尊上。”
重玹白他一眼,景涔后背顿然升起一阵不安来。若是眼神能杀人,景涔估计已经灰飞烟灭了。
“您……您去哪儿。”
虽然景涔惊的生出冷汗,但还是机械般的问道。
“本尊去杀人!”
景涔吞了吞口水没敢答话,步子却放缓的跟在重玹身后,以免触了火气。
景涔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仿佛能感觉到重玹的怒火将风都燃热。
骤然间,重玹止了步子,景涔连忙收脚拉开距离。
“尊上要外出?”
江以北的嗓音隔着重玹传入景涔耳畔。
“你去哪儿。”
重玹骤冷的嗓音让人听了胆寒。
“去长明宫找尊上。”
重玹像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火气尽消。
“尊上呢。”
“本尊……”重玹大脑飞速旋转,在编撰个合适的理由。
忽然他目光看到江以北手上的皮肤已经被烫伤的溃烂不堪,血肉已经翻上来,近乎要看到阴阴手骨。
他忙收起愕然,换了一副忧心忡忡之色,“昨日你被烈火重伤,本尊找元衡去替你取些伤药来。”
“多谢尊上。”
重玹负手煞有介事的带着两人前往忘忧殿。
景涔守在殿外,殿内的重玹懒懒的依在软塌上,手里把玩着晏昵殿内那只白玉纹饰的玉瓶,元衡在后则为江以北检查伤口。
江以北那日与重玹商议好,自己去引出幕后之人,生世崖一遭便是苦肉计。昨日晚小江魔君便想来寻魔尊禀报,结果魔尊并不在,故而才拖到了今日。
“多谢魔尊。”元衡处理完伤口后,江以北倒吸一口凉气道。
“谢他做甚,不是我替你疗伤的吗。”
元衡收拾着手中的东西缓缓道。
“多谢元大人。”
重玹并未置喙元衡的反问——尽管他说的是事实——反而将玉瓶置于眼前,瞧着玉瓶内壁。
“药没问题。”
元衡查看完誉老魔君与灭魔君送来的药品开口道。
“恩。”重玹点头答应道,反手一把将白玉纹饰的玉瓶置于桌,抬眼问道:“蚩邑没去?”
他向后靠去,慵懒的依着,“他三人皆去了,那还是毫无头绪啊。”
江以北闻言急忙跪地惊恐的说道:“属下,属下还知晓一事。”
“说说看。”
重玹一改往日严肃,此时倒有了一丝耐心。
“誉老魔君和灭魔君离去时,还发生了争吵。”
“哦?因何事啊。”重玹仿佛也有些不悦江以北慢慢吞吞的说道,东瞅西看,手也不安分的拿了元衡一剂药瓶,打开木塞嗅了嗅即刻便蹙眉,仿佛甚是难闻。
“他二人极其谨慎,属下怕打草惊蛇故而没有听清……”江以北生怕重玹动怒,即刻答道:“不过!不过属下听到……好像是有关五派簪花大会一事。”
重玹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望着江以北,“簪花大会?”
元衡率先答道:“簪花大会有关五派之首的定夺,不日便会在神域坛举行。”
这神域坛自然不是神界的神域坛,而是临近东隅,从一处海面升起的巨大礁石,东隅前宫主将礁石修饰打磨铸造,才有了如今同神界般的神域坛。
“不过如今,应当称为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