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鬼帝带着被囚禁的魂魄来到魔域上空,俯视着长明宫的魔尊。他的勾魂玉去试过了,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术法所化。
他愤愤的将眸子递向身后的重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
那魂魄若隐若现,浑身闪着银白的光,正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投向长明宫,充耳不闻幽冥鬼帝的质问。
被无视的感觉让幽冥鬼帝瞬间暴怒,发狠的攥了攥手中的勾魂玉,令那魂魄止不住疼痛的缩成一团。
“我在问你话!”
他疼的龇牙咧嘴,却还是强忍着疼痛,回话,“我劝鬼帝还是收一收脾气,否则你的野心怕是一场虚妄。”
他说话还是这么戳心,气得幽冥鬼帝更加发狠的攥紧的勾魂玉,重玹疼的缩成一团,口中还止不住的发出疼痛的呜咽,幽冥鬼帝发狠的揪起他的墨发,看着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阴森的笑了。
从前的这张脸向来是傲视群雄,睥睨天下的,如今居然也能在自己的手下痛苦哀嚎。
“你……或者说重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他居然胆敢生时分魂。”
六界众生的三魂七魄都是在死后分离,各自去消各自的罪业,以渡己身。而重玹生时分魂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且随时都有殒命的风险,究竟是什么值得重玹这样去做。
那张狰狞又痛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的嘴角带着嘲讽,低低的说着,“你猜啊。”
幽冥鬼帝气得甚至想要将他灰飞烟灭,可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毁了他的筹谋,如今手中今有一魂,对于提升修为来说微不足道,他需要重玹完整的三魂七魄才能迅速提升功法,成为那六界之主。
重玹作恶多端自有天界出手,他只需要静静等着即可,可这一魂实在是不乖顺,让他真的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于是他更加握紧的勾魂玉,看着重玹痛的龇牙咧嘴的就当做是惩罚了罢。
*
那些被吓破了胆的妖魔出门时还不忘顺带将殿门紧闭,可他们又好奇心甚重立在门外窃听着殿内的动静。
庚爻走了几步听着后面毫无动静不禁回头,只见他们一个个都附耳贴门一副猥琐之态。
难道他们阖上殿门就是为偷听的吗。
羡宁抬眼看着主座人上的一举一动,在被清殿后瞬间来到了羡宁身前。
他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羡宁,探手抚上她的脸,“好久不见,本尊的尊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殿内响起,连带着偷听的人也在瞬间直起了腰板。
他们都在等着片刻后的疾风骤雨,可惜的是殿内只传来了魔尊低低的笑。
被打了巴掌都不生气的吗?
一些妖魔胆战心惊看了一眼被拔舌的人,有些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仗义执言”,这个尊主在魔尊心中的地位看来不容小觑。
羡宁拍下重玹即将要抚上她面颊的手,眼底带着绝望和愤怒的质问,“重玹呢。”
重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带着浑身的气息都低沉了下来。他的黑眸危险的眯了眯,转瞬间浑身通天的魔气四面八方的震慑出去,震得偷听之人仿若心脉碎裂。
“我以为我装的够好呢。”一阵魔气后“重玹”慵懒的躺在了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斜支着额,两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颇有一种大权在握无畏无惧之感。
他知道羡宁还要再问方才的问题,所以他也没有多让她浪费口舌,顺势答道:“死了。”
“死、了?”
这两个字似是在羡宁齿间反复咀嚼,最后不得已才不可思议的问出了口,连带着的是瞬间苍白的脸和湿润的眸。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遏制着它的颤抖,可不能接受的又何止是颤抖的唇。
她在天界时一直寡言少语,不是她狠心绝情,是她总抱着一丝期望,想着能力通天的重玹怎么会,怎么忍心那般轻易的去死。在她听到重玹未死的消息时,她甚至比天兵天将来的都早。
只可惜在那场大战中天界也损兵折将,故才只派了一小队前来探查,结果就是有去无回。
“他若是死了,”在良久的沉默下,她似是下定了决心,微微扬起了脸庞,湿润的眼角划过几滴晶莹的泪珠,“你也不必活着了。”
她坚定的嗓音中带着破碎,血红的眸,惨白的脸,颤抖的手都在昭示着她的崩溃。
只可惜听闻这话的“重玹”并没有露出几分恼火,反而十分轻蔑的笑了笑,“装什么,这世间最希望他死的不正是你吗?”
他向前倾了倾,双肘撑在膝上,目光审视而锐利,“你两次送他入死门,如今又何苦装出一副情深的模样。”
羡宁在瞬间犹如五雷轰顶,耳畔嗡鸣得让她甚至都忘了反驳,只是怒目圆睁的注视着对面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两次入死门,两次了。可上一次,是在前世啊!
一股凉意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