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泱朱雀睥睨的扫了一眼叛逃的魔将,便已将他们看的畏畏缩缩,如若不是有魔君在前恐怕早已腿软屈膝俯首称臣。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吗。”
九泱朱雀腾空而起上,掠起一阵汹涌的魔气,不过空明半晌的天又被一阵黑紫的魔气所挡,见状几人也不再犹豫,四人呈阵随着九泱朱雀一起腾身而起。
四道光华齐聚一身,可他们忘了即便他失了灭世之能可他到底还有重玹的通天修为和魔气,岂会是瓮中之鳖任由拿捏。
九泱朱雀身侧的气浪一层一层逼退着四人的灵流,分明是五人的生死角逐,可他偏一眼也未看其他三人,面向修同缓缓收紧了手中的妖剑。
“你我师兄弟很久没有比试一场了。”
一层层的气浪愈来愈汹涌,九泱朱雀一侧目,三人便被又一层凌冽的气浪所击中,失力的瞬间连武器也差点脱手。
九泱朱雀将剑身在臂间一擦,那妖剑瞬间染上了煞气,黑色的气浪从剑身溢出。
寒霜剑顿时亮在修同掌心,他横了剑,银光熠熠好似在对接下来的试剑而感到兴奋。毕竟身为万年的剑灵,它还从没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呢,可它大意的是,这不单单是一场比试,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剑灵阵阵作响,像是在疯狂的叫嚣。下一刻,黑刃与银刃便在一声声锵锵下交叠在一起。
巨大的仙魔之际将两人向后震慑,九泱朱雀傲睨一世挥舞着长剑,源源不断的煞气从四面八方齐聚而来,似还带着凄怖怒吼。
修同轻点脚尖立在空中,寒霜立在身前,凝结着巨大的仙灵之力,两力相撞的瞬间,震慑的地下的魔将都一并向两方掠去,连羡宁也需得祭出通身灵流才能勉强维持身形失力。
黑白两道流光在天际间试比谁高,天幕都一闪一闪的像跳跃的烛火。
两军主帅战得酣畅淋漓,兵卒也毫不逊色,死尸遍野,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入,刺得阿殊红了眸子。他没有法器,只能利用法阵来逼退涌上来的敌军,而在他再一次凝诀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逼死挚友,窃室盗厅的人。
赫君承。
尚未成型的阵法被他扬手散去,那敌军眼见没了桎梏,提刀而上,他甩手一挥,一道蓝色的灵流便将其甩出丈远,失了抵抗之力,也失了自保能力。在他疼痛于那一击时,一柄银刃迎胸而进,顿时将他生的希望斩断,在看到他失神的目光后,那人又急忙将剑刃抽出,准备着下一场战斗。
一阵蓝光在战场上划过,赫君承察觉身后不妙,利落的解决了身前的魔兵后回身。
蓝色的光华流转在阿殊浑身,他逼近赫君承打算杀了他以报元衡之仇,可拔地而起的妖气却死命的阻挡着他的进攻。
“殊魔君。”
赫君承沉沉的盯着阿殊,目光锐利,“你杀不了我的。”
掌心的灵流疯狂的撞击着结界,可终究是徒劳无功,这已经是他的全力了。阿殊咬咬牙,近乎没有思索的答道:“愿拼死一试。”
阿殊运转灵力,手中蓝色的光芒越聚越多,绵绵清澈得像雾一般朦胧。可那蓝光又是带着杀招的,一点点没入赫君承的体内,又一点点从他身后散出。
怎么会。
阿殊错愕的盯着赫君承,仍旧不信邪的又试一招,却依然穿透了赫君承的身体。
赫君承甩手一击,霸道的妖力将阿殊震得跌落,赫君承探步而上,“我说过了,你杀不了我的。”
阿殊原本以为,他所说的杀不了是他技艺不精,可没想到居然如水入海,掀不起波澜。
朔风拂面,刮的阿殊脸颊生疼。他自嘲的提了提嘴角,湿润的眸子微动,便淌出了两行清泪。
他原以为,即便自己无力为重玹报仇,也能为元衡一雪前耻,可没想到自己无用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身死,而没有半点还手余地。怪不得,怪不得当初重玹要赶他走,他在这儿,的确是会拖累他们的。
看着逼近却未动杀招的赫君承,阿殊不禁发问,“你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人是鬼,是魔是妖,为何还能有不被灵流刀剑所重伤之物。
他是……什么。
若在从前,赫君承会睥睨的告诉他他是人皇,是万人之上,再后来,他会侧着眸子,自称妖主。可如今他知道阿殊问的不是这些,他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若是想杀了我,你可以去问问你的故人。”
顺着他的话头,阿殊侧目看见了身处乱战之中的庚爻。庚爻这个人,向来溺于酒色,本是阿殊最嗤之以鼻的人,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能蛰伏数千万年,为妖界众妖不惜入魔,也要带着他们走出贫瘠之地,只是这样的代价,是阿殊的家破人亡。
赫君承也想知道,怎么才能死。
他自知他早该死了,可存着那半缕不甘心和怨恨,竟意外的没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