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22
许安康和他女友分手了,我总有预感,我和盛丰大概也久远不了。
2015.03.03
第六年,关于结婚的事情,家里催得更紧了。
2015.03.07
我开始故意加班,和盛丰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变的像度日如年。
2015.03.11
难熬。
2015.03.20
春分,我会跟盛丰一起定居在缇远,今天就走。
2015.04.01
盛丰已经全然变了个人,他不再顾及到我。因他也不全然因他,日子更加难熬。
2015.06.21
夏至,麻烦一定会不请自来,还好杨柳告诉了我真相。
冷静冷静是最不负责、最无用的办法,我决定与盛丰分手。
2015.06.28
很多年没在平城度过夏天了。
只说要重新找工作,还没把与盛丰分手的事向他们摊牌。
……
“走了!”许安康敲她的房门。
许初一停笔合上日记本,她熟练地从郁闷切换了副看不出异常的表情才起身开门。果然,要许安康耐着性子等她,就像要鱼活在岸上。她随便从柜子里拿了件衣服,一条墨绿色连衣长裙,一双平底鞋,对于一场需要应付的婚礼,足矣。
婚礼的新郎是段天,她的初中校友,许安康的好友,段家和许家关系算不错,除了她。
许家除了许初一都应该是这场婚礼上重要的客人,临时有事,他们都有更重要的赴约。
原本许初一也能拒绝,奈何父母放不下面子,请帖都拿到了手,一家五口人却派不出一个人总不像话。向勤这么交代许初一:“到那里,记得再替我跟段天父母道歉几句。”
近些年来,平城比安贵的发展要好得多,高楼大厦,满目绿意,城市发展里的优等生。
30年前,向勤和许成功带着从老家四处拼凑的1000块钱来到这里,花了10多年才算真正站稳脚跟。关于平城的记忆,如同被特意扰乱的拼图碎块,因为许初一并不想要拼凑出完整的图案,而变的并不重要。她并不爱这座城市,它是父母的动脉血,与她却天生相克,她只在平城完整呆过三年,七年级上学期加上两年半年的高中和一些零零碎碎的节假日。
许安康属于这座城市,光鲜的外表与刻进骨髓的优越感,他是许家三个孩子里的优等生,父母的骄傲。
“到了。”许安康催她下车,他似乎从不愿意浪费半分口舌与这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胎姐姐有过多的交流。
许安康将她随意放在距婚礼酒店还有几个路口的便利店前。
上午十点的夏天,热浪如同愣头青们滚烫的荷尔蒙,连同赶路的汽车尾气,夹杂着灰尘。许初一揉着鼻子,好心问他:“你不用过去打声招呼再走?”
许安康语气很冲认定她多管闲事,明天上午他在欧洲有一场重要的表演,他与段天的关系从来用不上场面话:“该说的早跟他说过了,轮不到你来提醒我。”
还没给许初一接话的时间,许安康早已驱车驶入匆匆的车流,如同每一辆从她眼前飞驰而过的车辆一样,陌生而决绝。
这场婚礼足够风光,说得简单点,段天攀上了高枝,整场婚礼更像是女方父母打造的名利场。
许初一随意找了个不显眼的餐桌和位置坐下。婚礼请来了些小有名气的歌手,她倒觉得惬意,喝点饮料,听听歌,就当花时间来欣赏了一场表演秀。至于段天父母,那些向勤交代的话,她自然也找好了借口,婚礼上那么多重要的客人,她妄自去插话,岂不是耽误人家正事吗?
几杯果汁下肚,尿意还没上来,调皮乱跑的小孩正好撞上端着高酒杯从她身后路过的客人,半杯酒从她额前淋下来,伴随着司仪那句:婚礼仪式即将开始。
……
即便许初一再三强调:“没事,我去厕所洗洗就好了。”
方念时还是一路跟到了厕所门口。尽管她身上这套价格不菲的定制礼服还是求祖宗告奶奶他哥才同意买给她的,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方念时听着厕所传来的水声,看着鹅黄色裙摆上的的棕色印记,欲哭无泪。坏了事就要负责,遇事不决就喊哥,她一通电话打过去:“喂,哥,你快过来,厕所门口……”
——“我走不开,再说人家都说了没事。”
方念时不买账,她捂着手机要哭出来: “哥,你还是来一趟吧,关键是我把人家的脸都淋花了,而且我也没见过她啊,这人万一是辛娇的朋友怎么办?”
——“你等会。”
方念时松了口气,走进厕所时许初一正在补妆,看起来前面刚把妆卸过一遍。
“用我的,我的防水。”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