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一在缇远跟盛丰提分手时,明确说到她会回平城。
盛丰当时没当回事,也没把她口中的分手当回事。六年间,他们常常很久都不联络。直到昨天他得知杨柳曾与许初一见过面,不安感急促地涌上心头。即使吵过那么多次架她也几乎不随意将分手二字挂在嘴边,他意识到那天许初一根本没在跟她开玩笑,于是马不停蹄订了最近的机票。出了平城的机场,他打电话给许初一,电话仍是提示他已经被对方拉黑。他打电话给向勤,对面很吵,但向勤一听他说要过来拜访就高兴得很:“你在机场等着,我打电话喊初一过去接你。”
盛丰连忙制止,看起来许初一还未将两人吵架的事告诸天下,他编了个像样的理由:“阿姨,您先别通知初一,我是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向勤一听心一热,说:“行,你到了就先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等会阿姨跟你叔叔在这边打个招呼就立马赶回去。”
等到向勤赶回来,已经快是凌晨12点了。
许成功不好意思,说:“久等了。”
盛丰回:“叔叔,没事,这时间卡得正好。12点一过就正是7月1号,我跟初一在一起六周年的纪念日。”
向勤一听还挺浪漫,她正好抓住话机感叹:“小盛,原来你跟初一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啊。”
“叔叔阿姨,我过来看看,正好顺便接初一回缇远。”盛丰说。
只是回缇远而已?一句好听的漂亮话也没有。向勤听着心里不舒服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高高兴兴招呼人家进门。她钥匙还没插进去,门竟自动开了。
“这孩子,在家怎么门都不关?”向勤埋怨。
许成功按下玄关处的开关,整间屋子瞬间被照亮,也照亮地上躺着的许初一的包。包里的东西从沙发到许初一的卧室门口,散落一地。
许成功大惊失色:“不会是进贼了吧?”
“家里的东西都好好的,什么贼这么有道德?”向勤很少见许初一这么咋咋呼呼的样子,她说着就要冲进许初一的房间,还好许成功在门口及时拉住她:“你进去就变成惊吓了,你开门让小盛进去就好。”
向勤觉得有道理,于是替盛丰把门开了条缝,还一番解释:“小盛,我猜初一可能是在婚宴上喝了点酒,睡着了。”
盛丰进去后,门被向勤从外面好心关上。
“初一。”盛丰靠近床边温柔喊道,他接连喊了两三声都没人答应,又想起客厅散落的东西,该不会真如许成功一开始的猜测……他立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去开房间的灯。
“开灯干什么?”方时绪被明晃晃的灯光亮醒时带着起床气,已然忘了自己在哪。
“你谁啊?”盛丰看到床上□□的男女郝然大怒。
方时绪把被子盖好在许初一身上后才开始淡定地穿衣服,他认清眼前的男人正是盛丰,许初一的三好前男友。许初一睡得很沉,她翻了个身觉得很热又把身上的被子掀开,方时绪眼疾手快,再次把被子盖回去:“她说你们早分手了。”他面不改色地套上短袖:“还是说,要把她叫醒吗?”
盛丰是看准了挥出那一拳的,他眼神暗得深不见底,要把对方拆骨入腹:“我怎么不知道我跟她分手了?”
没分手?方时绪勃然变色,朝床上的女人大喊:“许初一。”
这猛然一声,不光许初一被惊醒,连屋外的向勤也从客厅赶过来。
“怎么了?”向勤火急火燎闯进来。
“妈。”许初一头痛欲裂,她挂着满脸的泪痕费力耷拉着眼皮。睁眼便是盛丰,对方眼里满是被背叛的失望与愤怒:“盛丰?你怎么来了?”
“时绪?你怎么在?”向勤看到地上许初一的裙子。
许成功从厕所赶过来:“怎么了?”
向勤奔溃地抵住门背,喊道:“没怎么,你别进来。”要不是碍于其他人在,她非得当场发疯。她给许初一下最后通牒:“你穿好衣服立马出来,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方时绪和盛丰都站着不动,向勤说:“小盛,你看在阿姨的面子上给她点冷静的时间,我一定让她给你个交代。”
盛丰跟向勤刚一走,方时绪没了方才的淡定自若,他背过身去大发雷霆:“许初一,你骗我?”
许初一头痛欲裂,老天爷简直在跟她开玩笑,她做梦也想不到父母和盛丰会这样出现。
“我骗你干什么?”她焦头烂额地套上裙子:“我要跟他好好的,何必没事找事找上你?”
“什么叫没事找事?”方时绪听这话膈应。
“我没必要自找麻烦。”她解释。
“你麻烦?我才是在自找麻烦!我早说你疯了!看来我也疯了!”方时绪没把盛丰放在眼里,只是向勤必定会揪着这件事不放,许安康要知道这件事还指不定怎么发狂。
“我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我父母那边我会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