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周五,许初一带着霍日白特意等在校门口时。严静彤一行人拖拖拉拉等到全校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才悠闲地走出校园。
“许安康。”许初一叫住他。
许安康继续无视他。
许初一无抱歉地说:“霍日白,要不下周我们再试试?”
“没事,其实本来就应该让婷婷自己讲的,但我被拒绝总比她被许安康拒绝好。”霍日白失落地说。
许初一感受到他的力量,不是源自于他异于同龄人的体魄,而是一种真诚。她发出由衷的赞叹:“日白,邹婷婷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当然,你也是,有邹婷婷这样的朋友。”
霍日白说:“初一,你也是我朋友。”
许初一做了个狂妄的决定,她不想再等到下周:“日白,你等等,我再去说两句。”
严静彤因为绑鞋带落后了队伍几步,意外听见了这两人的对话,她只听叶从欢说许初一在班上有两个玩得还行的,一个叫胖子,一个是他同桌。
叶从欢的同桌,她飞快判断出眼前这人的身份。
段天在远处催促:“静彤,干什么呢?还不走来不及了。”
“来了。”严静彤回,她刚准备走时,霍日白从身后拉住了她的书包肩带:“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转交给许安康,我朋友很喜欢听他弹钢琴。”
严静彤看见远处许初一和许安康像是要吵了起来。她眉头紧锁地回头,只见霍日白恳求地看着她,眼神干净坚定:“真的,我朋友是真的喜欢他。”
“你让许初一给是一样的,因为安康是不会要的。”她给他当头一棒,却被他不起波澜而黢黑的眼球卷入另一个世界,从而开始沦陷。她陷入长久的晃神,希望许初一能替自己再拖延点时间。
“同学,江南北岸的电影院这几天停业,你可以多坐两站到广河街,那儿今晚还有和电影相关的摄影展。”
“严静彤,安静的静,彤云的彤。你叫什么?”她态度已经缓和很多。
“霍日白,落日的日,白云的白。”
“是吗?”严静彤丢了神。她从小跟着一堆男生长大,却第一次怦然心动。
“是。”他急上眼:“叶从欢可以作证。”
“我是说电影院。”她莞尔一笑。
“当然是,我可以保证。”他小心翼翼地再拿出那封信来:“严静彤,可以吗?”
“不知道,我不能保证。”他们这群人约定过,谁都不准干这种差事,可她仍鬼使神差般接过那信。
“谢谢。”霍日白高兴地差点上手时,发现原来自己那只握着她书包肩带的手原来一直没松过。对视间,氛围穆然尴尬。“呃,那个,我……”他成了结巴。
严静彤更觉得他好玩,娇滴滴地说:“勒疼我了。”可不等霍日白松手,她碰上他的手慢慢移走,心里甜丝丝的,忽然间很想叫他的名字:“我先走了,霍日白。”
严静彤跑过去时,许初一和许安康的争执正处于收尾阶段,更准确点的是许安康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而许初一没开两句口。
“你刚刚和霍日白在那边干什么?”叶从欢问。
“没干什么?”严静彤拉了拉许安康的衣袖:“安康,走吧,不然电影真的来不及了。”
难得全程缄默的叶从欢终于开了句口:“许初一,安康每天又是练琴又是学习,他哪有时间交这么多新朋友。”
“走吧,走吧。”叶从欢拉着走神的严静彤赶紧带走许安康。
许初一沮丧着脸,许安康和叶从欢说的的确没错,她太自以为是了,单凭自己的想象拟定了他人的立场。况且,她压根就不了解许安康,她与周周的“喜欢”理论作废了。
方时绪被叶从欢的通情达理吓呆了,迟缓了两秒他们几个已经走出了几米远。
“同学,麻烦你帮忙把这把伞给许安康,本来我妈说周一就要给的,但今天好像也不下雨。”许初一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失魂落魄的把伞塞进他手里便走了。
仍是格子伞,方时绪想起上次那把还在自己家里一直忘了还。她的普通话不太标准,抑扬顿挫的调调很容易听出不是本地人,而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时绪,快点!”段天催他。
方时绪朝与她相反的方向小跑与段天他们汇合,风刮过,夹杂着浓烈的、刚被修剪过的青草味。而他想起,每次看见她,她的冷淡总像一场场暴雨,淋湿一切。
而他不喜欢撑伞,也最讨厌下雨天。
……
那晚,从影展出来已经快10点。
“静彤,你怎么知道这有影展的?”段天问。
“听同学说的。”严静彤心不在焉地回。
“我怎么没听说?”方时绪问。
“你对这玩意又不感兴趣,刚刚看电影靠着我睡了半个小时……”叶从欢叽叽喳喳地开始吐槽个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