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往里迈一步,你这双腿就别想要了!”
接着是霍日朗,他这回倒没使出代表性的脚法,而是直接在路边捡了根树枝,朝着霍日白便是一阵抽,树枝带起来的风既熟悉又更为凌厉。
“毛都没长齐,就敢来这种地方?”
霍日白一动不动任这树枝抽在自己身上,讲得好像他毛长齐了就什么都能干了似的。
其他人更不敢动,连向容也百闻不如一见地顿了十来秒才动起来劝阻:“打不得,打不得。”
其他大人也后知后觉地一窝蜂地跟上来拦着霍日朗。
慕文月留下来训他们几个的话:“谁开的头?”
“慕阿姨,是我们非拉着霍日白来的。”严静彤大声喊出来,希望霍日朗听见了能停手。
慕文月没有女儿,最看不得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她长吁口气,语重心长道:“多亏了初一,要不然我看你们翅膀硬了,不知山高水深。”
许安康怀疑自己听错了:“阿姨,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初一和你妈说的啊。”慕文月看霍日朗那边停了,招呼叶海过来像拎落水鸡一样把叶从欢拎上了车。叶从欢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许初一是不是有病,小人吧!这么喜欢告状。”
慕文月见他不知悔改,当众就是一巴掌,跟向勤夫妇道歉:“平时我们太惯着他了,勤姐,还得麻烦你帮我跟初一说句谢谢。”
向容也说:“真要谢谢初一,不然明天只怕咱们连他们几个人的影子都摸不着了。”
“呵,你居高临下当然摸不到地上的影子。”方时绪在心里不服气地想。
其他几个家长,也都跟着应和,一时间,并不在场的许初一成了所有大人的恩人。
……
回到家,方时绪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毕竟在车上,父母也没再说什么。
哪知,真正到了家里,关起门,才是他们开始发挥实力的时候。
“我看你走起路来还挺阔派啊,打头阵啊!”向容在霍日朗面前的深明大义已荡然无存:“你起的头?”
方时绪顶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德楷一向能忍则忍,这次也忍无可忍:“那种地方,你新闻上看少了,是你能去的地方?”
方时绪散漫地有句回句:“我没去过,怎么知道能不能去?”
向容恨得牙痒痒:“方时绪,我看你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知不知道,安康她妈说初一读初中的那年误入……”
方时绪吊儿郎当地站着,咕噜着眼睛,畏着脖子仰望着天花板,油盐不进。
方德楷喊:“老婆,老婆,你先停。”
方时绪还以为他爸要和稀泥了,结果向容刚停嘴,他拿起扫帚对着他就是一顿抽:“给你两分面子,你还给我喘上了?电话电话不接,你了不起啊,当起大哥大来了。静彤的父母多担心啊,你胆子大不怕死别祸害你那些朋友……”
方时绪死要面子,硬是学着霍日白那样一声不吭站着,结果被打得第二天没下来床。
挨一顿打,这还不是处罚的全部。霍日白父母罚他以后放学回来也必须去厂里跟霍日朗报道。
严静彤和段天虽免遭打骂,但父母惊恐过度,决定让他们以后直接在学校寄宿。
方德楷本也有此意,向容却说:“人家是怕他带坏他们的宝贝孩子,如今就剩下他一个走读的,难不成他一个人也敢到处跑?”
向容的算盘还是没打清楚,按理说,本该如此,但人算不如天算。
叶从欢在被禁足了一周后,开学那天怄气地从他爸的汽车上逃走,直接拿着存的压岁钱去平城一中报名了。老师问他是不是走错教室了,他反问:“老师,年级里最差的那个班是几班?”
还好学校校长认得他,慕文月和叶海匆匆赶过来。
慕文月被他气得够呛:“还最差的班,你够资格吗?你就给我来丢人现眼!”
叶从欢说:“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行啊,大不了我就去二中呗,在哪里读不是读,大不了大学也不考了呗,我怕什么?”
两天后,他们三个在学校食堂见到叶从欢和霍日白。
“走读?”方时绪第一句就问。
霍日白:“走。”
叶从欢:“半条命换的走。”
“这个虾好吃。”严静彤先大方地夹了一筷子给叶从欢,再同样夹了一筷子给霍日白。
“静彤,我不爱吃虾。”叶从欢一股脑全嫌弃的夹到霍日白碗里:“你不是喜欢吗?全归你。”
“从欢的英勇事迹我已有耳闻,但日白你是?”方时绪把荷兰豆嚼地嘎吱响。
叶从欢说得煞有其事:“我妈嫌我成绩差丢脸,拉他来给我垫背。”
“你就那次倒数第二比他考得好。”严静彤不服气地说。
霍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