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一是高二开学那天才知道,向勤居然同意了许安康转到平城一中,选的文科,据说和卓立岸同一个重点班。
一中和二中开学的日子撞到一起,许初一这边照例是许和乐的任务。
许和乐偷偷问她:“有没有在学校谈恋爱?”
许初一吓得一激灵,连忙否认:“我连班上的男生都没认全。”
“安康他那么多朋友,时绪啊,段……”
“呕!”许初一这回连天灵盖都吓飞了,面如土色:“姐,你别吓我了。”
许和乐看她孺子不可教也,可惜地叹了两口气,作罢:“你选的文还是理?”
“理科。”
“哦。”
“嗯。”
就这样,两人尴尬的再没一句话可说。许和乐把车停在校门口,给了她学费钱,问她:“你要我陪你进去吗?”
许和乐在银行工作,许初一看她因工作日渐消瘦,早出晚归,不忍心让她把美好的周末浪费在自己身上。搬行李这事,她一个人也做得来:“姐,你先回去吧。”
许和乐盯着她迟疑了两分钟,许初一以为她不舒服,催她:“姐,你快回车里吧,外面还挺晒的。”
许和乐又给她掏了两百块,牛头不对马尾说了句:“书包行李太重了就不要挤公交了,打车也花不了几个钱。”
许初一听向勤说,许和乐现在刚工作,每个月工资才1200。她不准备要,可许和乐把钱塞进她校裤口袋后飞快地驱车离开了。
……
只放半天假的周末,许初一经常漫无目的坐公交到处闲荡,好的是不用常常遇到那堆人。但在商场她偶遇过几次霍日白,他身边带了女生,只是每次似乎都不是同一个人。
……
在霍日白换到第五个女朋友时,方时绪因为和付艺被分到同一个文科创新班,感情突飞猛进,三餐也顺其自然在一起吃。段天常常过来找他们,方时绪以为他在创新班压力太大,要借着吃饭的时间找自己聊聊以舒缓身心。
期末考试前几天,段天当着付艺的面开玩笑地说:“时绪,我想改学文科。”
方时绪想让他慎重考虑,段天却直接忽略他,问付艺:“付艺,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学霸,肯定学什么都比我们强。”付艺用崇拜的语气回他。
段天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饭都不吃了傻愣愣地看着付艺发呆。方时绪第一次有所察觉,随之而来的是不祥的预感。
晚自习,他去理科普通班找叶从欢。还没说正事,叶从欢拿着本编程的书指着走廊外在跟女生亲热的霍日白:“你先跟日白说吧,我现在脑子腾不出地方来,反正日白是我同桌,晚点我再跟他商讨。”
方时绪随意翻开一本霍日白的书,上面全是他欣赏不来的铅笔画。他忍不住钦佩,他们两的家长是怎么敢把这两人绑在一起当了这么多年同桌的。
霍日白和那女生看起来没那么快结束聊天,方时绪只好去找许安康,许安康却先向他大吐苦水:“时绪,早知道我还不如呆在艺高呢?这次期末考,我不会考得比许初一都差吧?”
“你是文科,她是理科,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方时绪劝他。
“那不行。”许安康忧心忡忡,好说歹说一定要方时绪这周末来他家帮他突袭一下数学。
等终于能轮到方时绪说话了,开始打上课铃了。
静彤,他最后的希望,方时绪组织了一晚的语言,第二天特意留了大课间的时间去理科实验班找她。
霍日白居然也在他们班门口,还是昨晚那个女生。昨晚灯光太暗方时绪没看清,现在大白天他终于记起这张面孔为何如此熟悉:是静彤进一中后交的好朋友。
那霍日白,跟静彤的朋友……方时绪打了个哆嗦,不敢往下想。果然他们班同学出来传话说,静彤在补作业,现在没空。
霍日白感受到背后一股寒意:“时绪,你有事?”
除了谈恋爱气人他还会干什么,方时绪嫌他碍事,翻起白眼:“不劳烦您。”
……
那几天,付艺再找方时绪吃饭,他都搪塞过去,说叶从欢找他有事。方时绪没想到段天居然主动找上他:“方时绪,你为什么骗付艺?”
段天把话说得很重,方时绪那时还没意识到他是来真的,只继续装傻充愣:“我没骗她,我最近真的很忙啊!”
段天端起盘子,留下一句话:“方时绪,我喜欢付艺,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方时绪那口饭卡在嗓子眼,他从没想过,段天会因为一个女生要与自己针锋相对。
在向容口中,段天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小孩。可方时绪从未有过那种念头,要拿自己的人生与他多作比较。
而方时绪更愤懑的是,他有意疏远付艺的这几天,段天却说到做到,更频繁地往他们教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