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解”字。
许初一想劝他放过彼此,方时绪随便扫了试卷几眼,指着前面的选择题:“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错了,这两个选多了,这个选少了。”他把那几个错题用红笔勾出来:“你再重新做一遍。”
许初一看着满试卷的红叉头脑发晕,她第一次看得这么开,这都是老师特意找的高难度试卷,错就错了,算了。可抵不过方时绪已经开始较真了,在他虎视眈眈下,她的脑子那都不能叫短路,是直接炸了。
许初一优先挑个多选题,心想总比单选题蒙对几率大。她一阵头脑风暴,绞尽脑汁决定选个B,B字才写到一半,方时绪发话了:“你确定?”
许初一不敢动笔了。
“选B啊,你选D干什么?”他就差没原地暴走了:“五个选项就D是错误答案,我真是服了你。”
许初一有苦说不出,任方时绪在自己耳边念经。好不容易捱过选择题,他直接跳到最后一个大题,板着脸说:“你第一问,第一步的公式就错了。”
“啊?”许初一死了的心活过来又飞快死过去,做了半小时,结果告诉她是错的。
方时绪引导她:“你先说一次你的解题思路是什么?”
许初一不敢说话。
“我又不会骂你,你说啊。”他边说边脱棉服。
许初一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出来了。他越听脸越黑,最后直接肆无忌惮地冷嘲热讽:“你们老师会被你气死,你上课是不是都不听课啊?”
许初一被怼得说不上话,如同瘪气的气球,装都不装了:“算了,累了,不学了。”
方时绪看她自暴自弃,语气竟有意放低了些:“你看,你先把题目读懂……”他心想,慢慢来,总能把人教会。
许初一见他态度没那么强势,也愿意继续配合了。可到了最后第三小问,题太难直接超过她的脑容量,听了三遍都云里雾里。
“再拿张草稿纸来。”他的脾气明显快兜不住了。
许初一乖乖照办。
又是满满当当写满了公式,然而更糟糕的是,方时绪最后推出来的答案居然和前三次不一样。
许初一赶忙说:“算了,算了,我听懂了,听懂了。”
“听懂了?”方时绪烦躁地揪着头发,大骂:“你听懂个屁,我现在都不懂了。”
许初一怕他心肌梗塞,便说:“也讲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方时绪斜了她几眼,拿起红笔翻到了前面的填空题,一画一个红叉。
许初一恭敬地问:“要不先缓缓?”
“你还没缓够?”方时绪把笔摔在桌上,置气道:“不交了,我没法教你了。”
两人急赤白脸地莫名陷入冷战之中。窗外开始下雪,许初一好像又回到12岁那年,她在他们面前,总是局促而不安的,怕出丑,怕被误会,怕被不接受,就像方时绪第一次在游泳馆发现她时。现在,她只想变成逃离天空的鹅毛大雪。
“下雪了。”她试探地开口,向勤前几天才说,平城今年的雪总是下不完一样。
方时绪总算摆正了头朝窗外看去,出门前向容让他记得带把伞,他从不看天气预报,况且再大的雪都没有雨天讨厌。
小区楼下传来小孩子的嬉闹,许初一起身走到窗边开了条小缝,北风吹得她脸发麻,那群孩子在雪里牵手转圈圈。
“真好啊!”许初一忍不住感叹。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方时绪很久没这样心神宁静过了。好,真好,他突然想通了一切,急急忙忙问道:“你有没有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许初一摇头,看他似乎真的有急事,便说:“你等等,我跟我妈借一下。”
许初一匆忙把手机拿给方时绪时,他已经把窗户全打开了,他看起来很兴奋,接着熟练地拨了通电话。
“喂,付艺,下雪了。”
许初一从方时绪脸上看到从没见过的温柔。
“对啊,在安康家。”方时绪说,他已然忘记了许初一的存在。
许初一很自觉地把空间留给他一个人,向勤在客厅问她:“时绪讲完了?”
“没有。”她说:“妈,你看外面,下雪了。”
向勤见怪不怪,许初一失落地要离开,向勤突然感慨:“你出生的那天,雪才叫大呢。当时医生把你从我肚子里拿出来,我听说是个女孩,还想要不就叫你初雪,多好听的名字啊,初雪。”
许初一很喜欢向勤说过去的事,她才觉得体内是真实流着她的血脉,不过那些过往有自己的部分实在少得可怜。
中午,方时绪自抢占先机说下午许安康由他辅导。
许初一猜他大概是不想再被折磨,而不用再被他辅导她同样暗自松了口气。她下午想出去走走,谁知向勤故技重施,朝段天作出同样的请求。
方时绪放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