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一重新给卓信投递了一封简历。
她等了两天没等到盛丰来拿走行李,电话打过去才发现自己所有联系方式都已经被对方拉黑。他有钱倒是不在意这点东西,她良心不安拖着他的行李箱去附近的快递点想寄回缇远,结果快递点休息她白跑一趟。
电话中,向勤得知盛丰走了,连跟她讲话的态度都温良许多,不过还带着拉不下脸的小脾气:“在这边只有别人伺候我的份,我跟你爸等7号再回。”
“安康这几天不在家?我打他电话都没人接。”向勤问。
“30号大半夜就跟他们坐飞机去北方滑雪去了。”许初一这事还是从简叶的朋友圈得知的。
“你怎么没去?”
“我去干什么?”许初一莫名其妙。
“时绪也去了?”
“嗯。”许初一记得简叶发的视频里有他。
“付艺也去了?”向勤又问。
“嗯,他们那堆玩在一起的都去了。”大合照里,段天和辛娇也在。
“你就只会嗯,以后有得你的苦日子过。我跟你爸6号就回,7号你喊他过来吃顿饭。”向勤气得挂了电话。
许初一当然没把向勤后半句话放在心上,方时绪7号或许都不指定会回来,她没有他的行程。30号晚上在江南北岸咖啡馆的两个半钟头,算是与他认识以来度过最和和气气的时间。走出咖啡馆后,他们沿着江边走了很久,他只跟她聊一些以前接过的奇葩案子,许初一听到后面彻底没了拘束走几步便要停下来笑几分钟。后来,许安康打电话催他什么,方时绪欲言又止的样子,许初一指着不远处的地铁口,说正好能赶上最后一趟。她是真的在争分抢秒往地铁跑,离开时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方时绪有说什么吗?再见、挽留、送她一程、或者注意安全?许初一想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未免太温情,透露着她难以消化的诡异。
简叶的朋友圈简直就像直播转发工具,一天能有几十条,许初一后来干脆不一条条点进去,她去楼下买了一箱冰棍,把自己关在家里吃了三天的火锅。
等到6号,向勤一大早就说下午5点半的高铁到平城。许初一忍着扁桃体发炎的巨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给充满麻辣气息的屋子散味道。
刚吃下消炎药,居然接到了卓信的面试通知,说下午2点,许初一捏着嗓子表达了感谢。
……
去北方滑雪是卓立岸提议的,他节后要去西北的沙漠里导戏。
“我这回一定红。”他大放阙词:“都是北,先来东北适应适应。”
方时绪吃鱼到一半被卡住了喉咙,他去喝口醋的功夫,包厢里面居然打了起来。
辛娇和段天,这一架似乎早就酝酿已久,发生在情理之中。打斗很快被旁人拉开,除了被推翻在地上的烤鱼,唯一受伤的居然是卓立岸。他躲那盆烤鱼时不小心滑倒在地上,折了右腿。
医院里,卓立岸像只秃噜秃噜被放了气边往天花板飞的气球。
“啊!”伴随着他最后一声惨叫,病房里拥进了人。
卓立岸先把错误归到那盆和他同病相怜的烤鱼上:“谁硬要吃的烤鱼?我大老远飞一趟想吃点好的,哪个混蛋当时非撺掇要吃烤鱼!”
这趟旅程,卓立岸已经忍受许久。叶从欢和简叶吵耳朵的小打小闹,段天、方时绪、付艺和辛娇之间的诡异气氛,霍日白和严静彤从始至终的尴尬避嫌,许安康时不时消失不见。
“霍日白。”叶从欢立马指正。
“还有你,叶从欢,我摔倒的时候是朝你扑过去,你人高马大的躲什么躲?”卓立岸记性好着,这房间里的每个人他都有账要算。
“这叫紧急避险。”简叶有时闹有时骂,但从来对叶从欢都是护短。
卓立岸继续拷问:“还有谁当时同意要吃烤鱼?”
“我以为是没刺的鱼。”方时绪说,他那根刺现在都还卡在喉咙。
“还有谁?”
“我出去接个电话”许安康说,许初一的来电。
卓立岸:“接什么接!不准,出来玩一趟就你事最多。”
许安康挂断的电话又响起,他在卓立岸警告的眼神里挂了一次,两次,三次。
“还有你,段天,下次要吵架,你好歹是老师,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动不动就上手了?”卓立岸认为段天和辛娇都有错,但他没胆教训到辛娇的头上,他家里那几位祖宗见到辛家人还得弯下腰礼貌几句,辛娇差点就成了他嫂子,于是便说:“还有其他我没点到名的同志啊,都是成年人了,还在那玩躲猫猫的游戏,你们幼不幼稚。”
方时绪的手机也响起来电铃声,卓立岸也是那副“你接下试试看”的表情,
“许初一打给我的。”方时绪像个傻子乐,他等这个电话等了这一整个假期。
卓立岸看见付艺随着方时绪离去的注意力,他这审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