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发金贵,包场了,你听明白没?”简十一护犊子般,抽了几百说请老板出去吃烧烤。
老板拿着钱说走就走,方时绪跟他犟上了:“行,我等。”
简十一对托尼说:“慢慢染,你今晚就我一位客人了。”
托尼也是简十一的狗腿:“十一哥,那是当然。”
许初一被迫跟方时绪玩了一个小时的五子棋,托尼还在给简十一的头□□色,她不得不感叹这人的头皮是真能造,心想还不知道得耗到何时。
许初一和方时绪为了出这口气,已经全然忘了今晚的正事是什么。方念时按着理发店的名字竟然从校门口直接找了过来。
“哥,怎么还没好?”她问完才注意到空荡荡的理发店里另一边的简十一。
简十一从镜子里看到门口那熟悉的脸,接着发出一声及其深沉的叹气,阿纯问他怎么了,他说药水进眼睛了。
方念时见阿纯上手拿纸巾替简十一擦脸,心里就是气不过:“小哥,你们老板呢?这还有顾客你没看见吗?”
许初一连忙回道:“听这小哥说,是有位叫十一哥的顾客把这理发店包场了。念时,看来你哥这头发我们就是等到明天也剪不成了。”
阿纯说:“早就叫你们走了,非得不听!”
方念时说好话:“小哥,这位顾客的头发还在等药水劲,你就不能先给我哥理了?十几分钟的事。”
阿纯又笑着说:“妹妹,小哥是打工的,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为难他?”方念时不屑一笑,无语地凑到简十一座椅后面,问:“这位十一哥,要染什么颜色?”
小哥嘴一快,老实巴交地交代:“蓝黑色。”
“啧。”简十一嫌他多嘴,又是重重地一叹气。
“别染了,丑死了。你不瞎折腾这顶头发是不是就会死?”方念时把小哥推到方时绪那:“你赶紧的,还磨磨唧唧我掀了你的店!”
方时绪觉得他妹做得解气,又觉得她不礼貌,想想还是更解气,于是心安理得地闭嘴。
小哥没见过这种蛮横的女顾客,他两面不好做人,想想还是听简十一的要紧,憋屈着脸拿着剪子杵在那不动。
“妹妹,你是不是听不懂话?”阿纯把小哥叫过去。
许初一伸出条腿拦住小哥的去路,她在心里把简十一骂了个遍,这男人只会推女人出来当他的挡箭牌。
“十一哥,要不……”小哥说。
简十一终于开口了,冲着镜子里咬牙切齿:“要不什么?谁先来,谁后到?”
方念时看他手里还攒着那张卫生纸在擦眼睛,健步一冲,往他脑子上就是一薅:“没人告诉你吗!说了很丑,简十一,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方念时满手的药水把许初一吓得不轻,她赶紧把人带到店后头的水龙头那里冲手。
“算了,洗完手就走,我和你哥的错。”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方念时两滴眼泪啪嗒,又是断了线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许初一拿毛巾给她擦手的空档,又没看得住。
方时绪喝口水的功夫,真没拦得住。
“还擦,怎么不痛死你?”方念时冲到简十一身边:“你下午给我送资料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你哥给的地址,问他去!”这回是药水真进眼睛了,他扔掉卫生纸,汹汹地拿手指头扒开眼皮给她看:“我这只眼瞎了,1000万都不够你赔的!”
小哥吓得惊慌失色:“十一哥,我带你去洗洗。”
简十一身边的女生一波来一波去,有人恃宠而骄。但阿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方念时和他有过什么来往,方念时这股子莽劲,就算是方时绪也不会这样对简十一说话。阿纯的脸色变得越难看,女人的直觉从来很难出错,越不同的东西到最后总会变成特别。
简十一看方念时哭就烦,对小哥说:“算了,你搞你的,我自己有手。”
小哥愣在原地,方念时提醒他:“剪啊。”
小哥只听简十一的指令,他傻愣愣地说:“十一哥没说……”
阿纯神情落寞:“小来,你替那位客人剪了吧,十一那边我会去说。”
……
那小哥给方时绪剪了个和简十一一模一样的大背头。
小哥说:“你也没说具体怎么剪,我只好剪擅长的。”
“你也没问我啊!”方时绪气得五官扭曲。
方念时说:“哥,算了,算了。”
“比原来好看。”许初一一句话把他哄过去了。
方时绪心甘情愿准备付钱,方念时打岔:“哥,你干什么,又不是你包场!”她抽了张卫生纸写下电话号码给小哥:“小来哥,哪天你们十一哥还包场,打我电话,我还来照顾你生意。”
小来被方念时软乎乎的样子迷住了,应和着:“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