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将许初一从世界斩草除根是方时绪与许安康友情里的重要任务。现今情况反转,在他与许初一的爱情里,许安康成了他主线任务里的超级怪兽。
一路上,许初一始终很冷漠,不与方时绪有任何交流。她眼中是无尽的不解,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只落得落空的下场。
许初一的灵魂或许气若游丝,而方时绪对她的感知也进入盲区,快要抓不住她。此刻,他明明知道与她的关系有一道光亮的出口,偏偏只能置于黑暗。
“气我没有帮你?”明知不该这么问,方时绪还是问了。他走在钢索上,总觉得不够了解她,那藏着掖着倒不如敞开了讲。
“你的自由。”她回:“毕竟情有可原。”她又接着补充,态度生分,语气凉薄。
许初一心想,多可笑,你把情摆在理前,但从不跟我讲理,你的情永远也不优先考虑我。
方时绪见她脸色烧地滚烫,适度将车里热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些,他本意是想哄着她:“你父母对安康的期待一直很高,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几乎不在我面前失态。繁花的事,不是你我也不会发现,但繁花回老家也是他亲自送过去的,他心里自然有安排。我知道,他的蛮不讲理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但我真的无法对他说出那些难听的话。许初一,我知道你跟安康的关系…”
许初一将他的棉袄脱下来,不耐烦地打断他:“停!方大律师,你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话毫无水平可言。我当然知道,他是你兄弟嘛,十几年如一日的好兄弟。好歹你特意为了我跑这一趟,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才对。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还约什么会?吃什么饭?明天我请您,谢恩宴,新的旧的,我欠了你的,你也当行行好,吃完就当一笔勾销。”
方时绪见她刻薄的样子,犯愁地求她:“许初一,你行行好,明天就让我请你吃,新的旧的,我欠你的,你就当可怜我,欠你的账我慢慢还。”
“哼。”他正死皮赖脸摸着她脖子,稍带粗茧的指腹在她的皮肤上刮出沙沙的烦人声,许初一扭了扭脖子,将棉服揉成一团扔到后座:“你算得清吗,就敢放大话。”
“我数学向来很好,你说我能不能算清。”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幼稚。”她自此并不想再与他多讲什么。
方时绪长吁口气,安慰自己总算度过一次难关。
……
而次日的约会因为段天的生日而临时泡汤,辛娇邀请她们去家里做客。
方时绪一大早还在床上就接到了段天的电话,他边讲电话边抠许初一的脸,力度越来越没有轻重,她睁开眼就看到他那副衰样。
“我得去看看段天。”他说。
许初一等到上午九点,收到他发来的短信:“我这边还没好,你先打车过去。”
“那你什么时候到?”许初一问。
“要迟点。”
他回得潦草,许初一没再继续问下去。正好简叶打电话说跟她中途在地铁站碰面。
“你脸怎么了?”简叶见她第一眼就说,接着越凑越近:“怎么还有指甲印?”
“不小心抠的。”许初一问:“你怎么不跟叶从欢一起?”
“很明显谈崩了啊。”简叶说:“前几天,方时绪说把他约出来了,结果他居然连方时绪的鸽子都放!”
“那你和简十一准备怎么办?”
简叶视死如归地说:“将计就计吧。一来气气叶从欢,二来当替妹妹做了件好事。”
两个人挤进地铁站,简叶一副要晕倒的阵势,许初一腾出只手紧紧扶在她腰后。
“没事,这两天在电话里和叶从欢吵多了,有些气虚。”简叶说:“我听说,付艺打算出国了。”
“是吗?段天呢?”许初一想到段天的疯魔和偏执,不会也跟着一起走了吧。
简叶也惊讶:“辛娇说他最近也没发疯。诶,算算日子,付艺好像就是今天要走。”
“今天?”
简叶好奇地问:“对了,方时绪呢?”
“有急事要晚点来。”许初一说完心里横竖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