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爸妈毫无疑问是方时绪父母,可周诠被绕晕了,看他们三个黯然失色的样子,疑惑道:“不是,这都几码事,又是结婚,又是高利贷。再说向阿姨借钱给儿子的女友家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吗?”许初一重复,她不知道该找谁要这个答案。
旧风暴总是因为新风暴的来临而被遗忘。
“简十一,这不过是你的猜测。”方时绪不信。
简十一没了要和他较劲的意思:“你回去问问你父母,就知道这是不是猜测了。”
董萍从楼上下来,她让简十一把烟熄灭,脸色看起来比刚进来时和悦不少:“我让你在楼下等着,没让你乱说话。”
方念时也下楼了,看起来刚刚那些话她听得八九不离十,她脸色极其难看:“简十一,你开心了?”
简十一说:“我知道我孩子还活着,我能不开心吗?你不也挺开心,你的目的总算达成了,救世主。”
方念时听见救世主这三个字彻底绷不住了,他一句关系的话也没有,只有嘲讽。她不顾董萍在场,让简十一滚出去。
简十一放浪地笑了笑,恨不得把刀直直刺进对方心里:“哪里见不是见,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等孩子出生后法庭上再见。”
……
方念时甚至没有悲伤的时间,方时绪问她:“爸妈为什么那么突然商量结婚的事?”
周诠把哭得伤心的念时从沙发上扶起来,说:“算了,改日再问,你先让她把自己的事缓缓。”
方时绪仍不依不挠:“我不问你,我还能去质问爸妈?”
许初一也说:“念时,我从没求过你,只这件事,我求你现在就告诉我答案。”如果自己的父母是出于金钱促使了这段婚姻,那他父母呢?她伤心欲绝时,竟卑鄙地想,一定要可笑点,别让自己一个人成了笑话。
方念时难为情地叫了声哥,方时绪没答应她,只等她开口。
“那天你喝醉了,嫂子来之前你不是什么都没说,你说了好多醉话。大哭大闹说你们分手了,说你怎么对不起嫂子。初中的事,高中的事,除夕的事,乱七八糟一大堆。但日白哥、从欢哥、段天哥他们都在场,我也在场。爸妈又没醉,然后每个人说一半的真相,好多事就明朗了。后面妈妈要我打电话给嫂子,她教我怎么说。但简十一说的事我真不知道,我猜可能是这两件事正好撞一起,爸妈又觉得你喜欢嫂子……”方念时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子,方时绪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许初一已经痛苦得不成样子,两眼无光。
许初一想至少念时有句话说得很对,每个人说一半的真相,好多事就明朗了。她觉得真相大抵如此,不过是八百万,又是抛弃她只为了许安康的好。这几个月她为了习惯这段婚姻所做的努力都成了笑话,明明许安康是方时绪的朋友,明明许安康就有能力负担,非得要把自己当做筹码。
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推开方时绪,泪水泛湿面庞,羡慕中苦笑道:“你爸妈对你真好。”她好久好久前,那时候她12岁,就想对他说这句话。
周诠第一次见一个女人哭得这样惨烈,他看不懂方时绪不去安慰人家,支着脑袋在想什么办法,问:“你去年和付艺没复合,也与她无关?”
“你知道个屁。”方时绪真没心思跟他说。
“她哭死了怎么办,没人给我们做饭了。”
周诠的话方时绪越听越闹心:“怎么吃饭没噎死你!滚,她是跟我结婚,不是来伺候我的。”
……
方时绪总觉得事实不应该如此,他让方念时好好看着许初一,哭完记得提醒她吃饭。他要跑回家当面向父母问清楚情况,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向容这样为他们的主张开脱:“那时候大家都急,再说你们两个也不是没感情,是个人就看得出你们是在闹别扭。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再说你扪心自问你跟初一的感情如今是不是好多了……”
“妈,你们的顺序不对。”方时绪说。
方德楷说:“不对又怎样?那就是这么个动机,结果就摆在这。”
方时绪质问:“爸,所以简十一那事,结果也是你们妥协了?你们这样做和初一爸妈有什么区别?”
向容对方德楷一直有气,事到如今也打心底里压根不喜欢简十一,她回房去,对方时绪的质问一句话也不反驳了。
方德楷说:“我说了,没有动机哪来的结果?初一这孩子不喜欢你会跟你结婚?念时怀了孩子全是简十一一个人愿意就能成的事?总是一根筋对谁都没好处,眼睛一眯这事你心里就算过不去,为了过日子那也得当过去了。”
方德楷劝他,也劝他去劝许初一:“这些事已经算翻篇了,重要的是把当下和以后的日子过好。你们要再提,除了引起各执一词你还指望能起什么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