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许安康在和叶从欢视频聊天,简叶在那边抢着说:“门口是不是初一,啊啊啊,许安康你快把手机给初一”
叶从欢:“我的手机,你刚刚才说文字已足够表达你的祝福。”
简叶:“初一,生日快乐!”
许安康被嚷嚷地耳朵疼。
“认命吧。”方时绪劝他。
回复好那些节日祝福已经是夜晚11点多,方时绪毫无遮拦连着行李搬到了许初一的房间。她靠在床上正在观摩柴月送他的那副银耳环,耳环上挂着很小一颗的翡翠石吊坠,她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
方时绪眼尖提醒她盒子里好像有张小纸条。
许初一把那拇指大的纸条展开,字迹端正有力,笔锋间的习惯还是许初一从小教的柴月:“一一姐姐,生日快乐,新年快乐!我知道你对我的希望。而那绝非是你的希望,也是我的追求,成为一名好教师,成为自由、自尊、独立的人。你总叫我自信,而我现在有信心要去成为这样的人了。不是因为霍峰,而是在爸妈,在你和外婆的搀扶和放手里,让我慢慢领会了这一切。”
许初一的泪把字迹渲染开来,她像对待珍宝拿卫生纸仔仔细细吸干墨水又放在掌心摊平吹干。方时绪看她这傻乎乎的劲给她找来吹风机:“好了,现在该看我的礼物了吧!”
“我看过了,一条手链。”许初一说:“谢谢你,方时绪。”
方时绪装出一副苦相:“你就不能再看一次,趁着现在有泪假装也为我的礼物感动一次。”
许初一被他逗笑了还真准备下床去包里找,方时绪忙把她推回去将被子盖好,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首饰盒:“你妈让我给你的,我先替阿姨解释一句,纯属巧合绝非雷同。”
方时绪也钻进被子里,兴奋地说:“给许安康的我偷偷看了,一条商场买的围巾,阿姨有先见之明,下次他再坐摩托就可以安静点了。”
许初一打开那巴掌大的红色盒子,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一对金耳环,耳环下吊着一颗翠绿的翡翠,款式比柴月送的要老派很多。她很快就认出来,外婆说过,向勤20岁那年她特意去城里找工匠铸的,花了一个月的工钱,向颖为这事还闹了脾气。
“累了?”方时绪看她脸色很僵硬的模样不像他预料里感动至极,而是将耳环放进盒子盖好便侧身背对着他躺下睡觉。
方时绪不敢多问些什么,向容问他在这边试不试应。他无心回复,打打删删只留下几个字:“在平和桥,她罩着我。”
向容居然还没睡,她秒回一个大拇指和一个笑脸,发来一大段话:“不错,回了平城就是你罩着她。不过,妈妈还是希望不管在哪,什么时间,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都能互相扶持。”
方时绪全身上下都暖和得不得了却久久难以入睡,乡下的深夜静得只留下风摆动树叶的呼啸声。他听见耳边隐约传来的抽泣声,一开始他还不敢确信,直到他刚一翻身那声音像被惊动戛然而止。
“怎么哭了?”
她声音嘶哑:“做梦,醒了就哭了。”
“老婆。”他喊她。
“干什么?”
“我想抱抱你。”
“方时绪,今天不是我生日了,我能说吗?”她钻进他怀里。
“不能。”
“我能不能要求下次你再破费直接送大金链子给我,折现也行。”
……
方时绪猜那个梦肯定不是与自己有关。即便身处平和桥这座梦乐园,可那些生命中被反复镌刻加深的伤口谁都无权命令她立刻痊愈。而向容说得对,谁也不能永远罩着谁,一个永远的强者和一个永远的弱者无法走到最后。只要互相扶持,令他们能心安去承认自己是弱者,也让他们有勇气去追求成为强者。
……
次日大年初二,柴月结婚,许初一强顶着精神起了个大早站在门口发喜糖。柴旺开着三轮车刚从镇上回来,他跑过来告诉许初一:“周周哥今天相亲去了,不过他让我把这个红包给我姐。”
逃避的周周,许初一心里的难受挂在脸上,柴旺安慰她:“一一姐,你都有男朋友了,周周哥也该是时候去相亲了。”
柴旺只知道自己喜欢的情侣没成真,却不知道许初一也在经历与他一样的心路历程。
方时绪和许安康睡到接亲的车辆要走了才被柴旺叫醒,他礼貌性地问他俩去不去?
“去啊,许初一都去了!”
“他们两个都去我凭什么不去!”
许初一那辆车后座原本就她跟柴旺,现在瞬间挤得无法动弹。她问许安康:“车里这么热,你穿这么多干什么?”
许安康不肯脱衣服,他吃了昨晚的教训,誓死不让自己再着凉半分。
农村里办酒席没包酒店都在自家屋外搭个帐篷和台子,柴旺真像条柴狗背着相机几次满场跳蹿。许安康饿得好像半个月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