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脚刚走,方时绪也说:“那我今天也先走了。”
许初一见他在来的路上兴高采烈地划算了半天,说等电影结束后要告诉大家自己怀孕的事,甚至连台词都想好了:“不说了?”她问。
方时绪摇摇头,小声道:“场面太晦气了,找个高兴日子再讲。”
方时绪说要走,叶从欢不乐意了,非得留住他,悄悄说:“你不多说两句?你忍心看立岸和段天这样尴尬下去?”
叶从欢又开始窃窃私语地评判起他来:“你结了婚,是不是也跟许安康一样,就不乐意管我们这些朋友的事了?”
“等下个月你和简叶结了婚你不就知道了?”方时绪这么说着,但还是留了下来。
方时绪说:“立岸,我妈有个朋友的女儿也是学编导的,这个月就毕业了。我妈在她面前把你夸得天花乱坠,你看哪天有空?和人家吃个饭,或者看看你这部新电影。”
“我妈也有这种朋友。”叶从欢乐呵乐呵地附和。
卓致岸扭着头甚是不屑,他如今对卓立岸的油盐不进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辛娇不说话,往后退了两步到简叶的身后。
简叶认真道:“立岸,趁着现在都是些熟人在这,你也年龄不小了。”
卓立岸绷着脸,反问:“我相亲还少吗?”
卓致岸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来气:“你这些心思,也不嫌丢脸!”
卓立岸的假笑也维持不下了,他黑着脸:“我再怎么丢人,也比你使尽手段要光明。”
其余人下意识去看付艺的反应,饶是卓立岸说完这话也自觉不应该。如今付艺怎么说成为她嫂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为了逞一时之能又去戳这些痛处对谁都没好处。
卓致岸握着拳,那股子冲劲蓄势待发,付艺这时疲倦道:“他是你弟,他说的话你没听进去过几句,你这些话再在理,他又凭什么听你的?”
付艺说完便什么也不管地径自离开了,卓致岸狠狠剜了卓立岸一眼后,连忙追人去了。
简叶也说要和叶从欢先送辛娇回去,偌大的影厅,一时只留下三个人。
卓立岸朝方时绪十分不解道:“其实我明明想得十分清楚,我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非得要这样觉得我不对呢?”
“段天呢?你觉得他难道就不觉得他自己也想得十分清楚?”方时绪问。
卓立岸问:“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非得去做些你们认同但我厌烦的事吗?”
“说真的,我已经不知道你认同什么、厌烦什么了?我知道这种滋味,你没必要对着我自欺欺人。”方时绪不想再多说,气道:“我回去把那女孩的微信推给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搞得谁都是要来迫害你的自由和信仰一样。”
方时绪这几嗓子吼得连许初一上了车才缓过神来。她还想开玩笑问他刚刚说的滋味是什么滋味,见他阴着脸,焦躁二字刻在额头上,自觉地闭了嘴。
直至凌晨回到公寓,许初一刚洗完澡出来,他躺在床上气愤地说:“我就说了不能去看这电影,迟早有一天我会被气死去。”
许初一知道他这是没事了,自然不忌讳说那些话了:“你什么滋味都受过,还怕被气死?”
“我这是对他无计可施了。”他感叹。
许初一见他避重就轻,打趣道:“那你以前这一、二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你弟啊,他是现在有了孩子,就什么事都撒手不管了。”方时绪较劲地说:“我现在也有女儿了,我也学聪明点,从现在开始,也学着什么都不管。”
女儿、女儿、女儿……
方时绪显然已经默认了许初一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他尽量地避免掉出差,每周六上午和许初一一起去上孕妇课程、下午跟她约会,另一天的休息时间则要么是学做菜,要么是学做幼儿辅食,要么是在网购……
后来,刚进十二月份,许初一的肚子七个多月时,整个公寓两层楼也已经要堆不下他买的那些东西,向容和向勤早嫌他买得太早太多让许初一劝过许多次,他只好要许初一打发周诠搬到他楼上的公寓去……
没几天,周诠烦了,找上门来朝许初一抱怨:“你真不管管这败家玩意?我天天看着这些小女孩的玩意,一拿画笔都不知道怎么动手了。前几天回去,他爸还骂他搁家里买那么多七七八八的玩具回去又不准妹妹给小嗨用,我还替他讲了两句好话,现在想真是骂他骂轻了……”
“你再忍他两、三个月。”许初一不好意思地说。
“你就惯着他吧,这栋公寓是没我的容身之地了。”周诠嘴上这么说着,嘴里却把方时绪给许初一做的孕妇餐吃得津津有味:“真的,我就是吃人嘴短,我认命了。”
周诠对简十一也有怨言:“初一,我付出这么多,要你女儿也不乐意让我抱,我真会跟你翻脸。”他说这话时偏偏刷到简十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