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清!林宴清你在哪呢?”
那几个人走以后,陈南寻再也按捺不住,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在各个牢房里找林宴清的身影。她都不敢想象风光霁月的辰王世子被关到这种地方该是什么样的场景,或许会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也可能是宁折不弯的柏树。
可是当她真正见到人的时候又忍不住想笑。这人一身的脏污竟然还十分悠闲地躺在稻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环境太差了难以入眠,所以林宴清这么晚了也只是在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
他听见陈南寻的声音睁开眼,隔着牢门的缝隙看到了那张明媚的脸。明明早上两个人还躺在一张床上,现如今再见好像已经分别了许久。他在烛火中恍惚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陈南寻先前还怕他吃苦,现在看来这人除了身上脏了点,略显狼狈外其他都很好。
“我来看看你,你吃饭了吗?想来他们应该不敢怠慢你,你就当我闲的没事做吧。”
陈南寻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以后立刻禁声,她说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林宴清也知道她这人别扭,不想让自己以为她是因为担心才来的,所以才说了这么一番话。林宴清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未书,未书自觉的退出去守着门。
“你能来我很开心,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他们还挺怠慢我的。南寻,谢谢你。”
陈南寻听着心里酸酸的,她不是在自作多情就好。其实未书不说,她也会来看看的,只是她以为林宴清或许不需要她。这人处处都要做到最好,轻易不会让别人看到他的脆肉,不舒服了也从来不开口。她以为林宴清会把她推开。
“嗯,我给你带了点饭菜。”
陈南寻把身边的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两盘菜,还是温热的。
林宴清晚上并没有吃饭,这里的人虽然忌惮着他的身份没有用刑,但是对他可并不尊敬,拿来的饭菜也都是馊的。他这二十年来还从来没吃过馊的饭菜,这些人能拿出来那些饭菜也挺让他意外的。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喝了几口旁边的清水就躺下了。
林宴清吃的速度不算慢,却也仍然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看的出来他是真的饿了,从来吃七分饱的林宴清,罕见的把带来的饭菜吃了个干净。
陈南寻没有打扰他吃饭,她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沉默着从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里掏出被褥,还有几瓶药。
夜里这么冷,那牢房上方的窗户竟然就那么开着,而且这里铺的都是稻草。林宴清这样从小长在富贵人家的哪里受得了这个,这样一想陈南寻就在心里更加愧疚了。她应该早点来的。
“这是我给你带的棉被,这是披风,这些是给你带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林宴清看的出来她不太开心,应该是因为他自己的事情?其实今天陈南寻能来他真的很开心。就算没有这些东西,单纯的过来看一看都很开心。这些年来他的孤独没有人能懂,陈南寻是第一个接近他还不让自己反感的人。
尤其是知道陈南寻是现代人以后,那种只属于两个的秘密是外人永远都不会懂的。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在这个世界清醒地沉沦,在他看来,陈南寻是唯一能够把他拉出来的人。从他看到那份手札时,林宴清就把陈南寻划入了自己的营地。
未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那里无声地催促着两个人。陈南寻知道他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了。
“世子,世子妃,时间不早了……”
陈南寻走到门口的时候,眼眶发酸,硬生生地又把眼泪给忍了下去。一点点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很快又消失不见。除了眼睛有点红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
林宴清说:“这几日我可能都出不去了,最近外面是非多,你也少出门。”
陈南寻害怕自己舍不得,没敢回头看他。她站在门口,听着未书锁门的声音说:“知道了,你也保重。”
回去的路上陈南寻在马车上睡着了,她到了世子府的门口还是被未书给喊起来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走在路上看着前方漆黑的夜幕,她突然就能明白林宴清了。
谁住在这么一座空荡荡的宅子里估计都会变成他那样的性格,清冷得好像不食烟火。因为这里根本就见不到人间烟火。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一个主人在这里住着,因为身份尊贵又无人敢靠近,越看越像是一个空巢老人。
未书拿着灯笼走在陈南寻的身边,一言不发。
“未书,你为什么不去世子身边,总跟着我做什么。”
“世子妃,是世子吩咐属下这段时间跟在您身边。等他抽空了会挑一个身手好的侍卫拨给世子妃。”
陈南寻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我又不需要保护。世子的安危才最重要。”
现在已经走到了陈南寻住的院子,府里如今没有男主人,未书为了避嫌把灯笼交给陈南寻说:“这是世子的意思,世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