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府里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府里下人的存在感本来就低,如今各个都怕惹事上身,能用眼神交流的绝不用嘴说。
陈南寻这两天把手里的活慢慢都转回到老管家的手上,下了学也不着急回世子府了,因为她现在满脑子的跑路。但凡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会落实的很快。
孙子衿因为生了孩子早就不来书院了。陈南寻每日在这里坐在最后一排的窗户边也还算悠哉。除了偶尔上课的时候会遇到夫子抽查,别的也没什么。
她这日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树枝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十分讨人喜欢。
窗框下面突然出现了半个黑色的脑袋。陈南寻本来还吓了一跳,但是等她认出来这人的时候又迅速的给那人打掩护。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在书院里半路交的朋友。那日跟她一起蹲在树丛后面的小少年,陈楚生。
陈楚生那日知道她是世子妃以后就总是缠着她问东问西的。话题大多都是围绕着林宴清的,就连他的日常起居和喜好都要问。看的出来是个十分合格的小迷弟。他眼中的崇拜简直犹如实质。
接触多了以后陈南寻发现自己跟他简直是志同道合,就迅速的熟悉了起来。也不知道今日是吹的什么风,竟然让陈楚生在上课时间来找她。
陈南寻决定出去会一会他。她起身拿了出恭的牌子示意,夫子点了点头陈南寻就走了出去。
一般这些名门贵女是不会用这些东西的。但是这门课一上就是半天,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忍得住不喝水不出恭的。学生的命也是命啊,还是以前好啊,上四十分钟就能休息十分钟。这些古人为了学习简直丧心病狂。
陈南寻经常在这堂课上用出恭的牌子,这夫子早就习惯了。但是她每次出去还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在她出门走的这几步中短暂的变成课堂了焦点。
陈南寻在各位贵女的注视下走出了课堂,然后在与陈楚生经常见面的湖边见到了蹲在那里的陈楚生。她过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了陈楚生的后脑勺上。陈南寻在孙子衿的面前还扮演着大家闺秀的角色,但是她跟陈楚生实在是投缘,所以跟他一起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展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陈南寻这一巴掌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却很突然,陈楚生吓得差点蹦起来。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是想把我吓死吗?我这心脏都要让你吓出来了。”
陈楚生才17岁,活脱脱的一个跳脱小少年。陈南寻跟他几乎是无话不说,主要是这人接受力很强。他不会觉得陈南寻那些荒诞的想法是无稽之谈,陈南寻好不容易觉得有人跟她有共鸣,随之而来的分享欲爆棚,经常忍不住拉着陈楚生唠叨她那些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又些奇怪的言论。
陈南寻在地上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问他:“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陈楚生站在湖边打水漂,看着湖面上溅起的水花平静地说:“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走?”
陈楚生是钦天监家的公子,虽然钦天监的官职不是很高,但是在这权贵遍地的书院里却没人敢找陈楚生的麻烦。因为自古以来的钦天监都玄之又玄。陈南寻还以为他是从小耳濡目染能掐会算呢,谁知道这小子说了句让她感觉好笑的话:“因为你最近都不找我说心里话了,还总是背地里鼓捣东西,真正想离开的人都是悄无声息的。你要走,是也不是?”
陈南寻叹了口气,也没想瞒着他。
“是啊,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或许外面有更加宽广的天地呢。”
陈楚生垂头丧气地坐下,语气中充满了不舍,“小爷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一个知心朋友,可你现在又说你要走。”
陈南寻偏过头看着身边的少年,青涩又美好。面皮白白净净的,端的一副好样貌啊。她其实也舍不得这个能跟她无话不说的小朋友,在她的内心早就把陈楚生当成了弟弟。
陈南寻粗鲁地摸了他的头以作安慰。
“你小子,我是要离开世子府了,你又在这里要死要活的给谁看?我又不是要去死。”
她这一通话让原本还有些悲伤的陈楚生瞬间脱离了悲伤的氛围。这人总是这样喜欢破坏气氛。
陈楚生早就看出来陈南寻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辰王世子妃的名头是这城中多少闺中少女的梦。在别人还想着相夫教子,生儿子稳固地位的时候,陈南寻永远想的只有自己站住脚跟,她从不是依靠别人而活的人。
陈楚生问:“你如果离开了世子府,那以后会去做什么呢?”
陈南寻盯着他好看的面皮一时入了迷,这青涩小少年平日里从来没有露出如此老成的表情过,如今竟然还关心起她的未来来了。
“我是要走,但也只是搬离世子府。书院我还是会来,你又不是见不到我了。”
陈楚生激动地问:“真的?你真的不是要远走高飞,永远都不回来了?我以为你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