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第一时间陈南寻就把陈楚生喊过来,语出惊人。
“我要考女官。”
“噗——”
陈楚生刚喝进口的茶,一个没忍住就给喷出来了。
陈楚生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要不然就是陈南寻的酒没醒。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大早整这一出。
最后陈楚生搞清楚了,陈南寻是真的想入朝。这女官制度才出来多少年,哪是想进都能进的。这都城中不乏有贵女想入朝为官,但是纵观下来,数量却寥寥无几。况且还有那难如登天的考试,以陈南寻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陈楚生只当她是不自量力,因为他听说陈南寻连论语都背不全。
陈南寻怒了:“我找你就是来找你帮忙的,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哥哥了!”
陈楚生用袖子挡住脸,这活太难干了,他不想接。陈楚生鼓起勇气,然后坚定地说:“现在不是了。”
玩笑归玩笑,陈楚生这个人还是极其靠谱的,他竟然真的有在为陈南寻着想,认真的给她分析当女官的可行性。最后他发现,可能性几乎没有。
陈南寻当了这么多年的烂泥,这一朝想要奋发图强也很是下了一番毅力。不仅折磨自己更是在折磨陈楚生。
陈楚生是钦天监的独子,从小宝贝珠子一样的看护。不仅人长的俊俏,学业也好。最最重要的是,他出了名的好脾气。就是这么个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小郎君,愣是被陈南寻气的吃不下饭。
起初陈楚生还不信邪,甚至去书院里问同门怎么教授他人,最好是浅显易懂的教学方法。他的那些朋友在学业上都不差,最后集众家所长都不能让陈南寻学好。
最后陈楚生也放弃了,“不如,你去找辰王世子吧。”
这是陈楚生给他出的主意。倒也不是陈南寻太笨了,主要还是因为她没有基础,他们教的那些东西不亚于拔苗助长。好歹她当年也是上了个一本,最基本的智商还是有的,不至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陈南寻急得在家里薅头发,她不愿意去跟林宴清低头。但是她知道,去找林宴清是最好的办法了。如今的女官选拔制度都还不成熟,不仅需要考试还需要推举。
如果她能得到林宴清的推荐,那这件事就会事半功倍。
陈南寻和陈楚生一直僵持不下,这件事被莫名的搁置了。陈南寻的心里那道坎根本就过不去。
二丫还是会隔三岔五地过来帮忙。陈南寻看着二丫瘦弱的肩膀,还有她那一双藏不住的渴望知识的眼睛,终于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为了能当入朝当女官,她去受些屈辱又有什么关系,正好他们也很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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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宴清还不知道陈南寻的打算,他只知道最近陈南寻在赶功课,还以为是在为书院里的考核做准备。这个考核十分的重要,关乎到能否在这里结业。而他们这些人结业以后就可以参加朝廷的科举,或者直接荫封入朝为官。
距离上一次西寻来访已经很久了,他们回去以后对大庆也并不友好。朝中仍然是内忧外患。近来皇帝的病加重,从前虽然经常卧床,但是意识还清醒着。到如今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经常说着说着就跟林宴清回忆往昔,止不住的话匣子。那时候两个人还彼此信任,随着时间的推移,心终究是不在一块了。
萧景逸空洞的眼神看着头顶的帐子,有些怅然若失。他莫名其妙的就病了,在皇座上没有安安稳稳的坐多久,现在看来他也是时候让位子了。
萧景逸躺在床上看着林宴清说:“你不怪朕吧,朕自从登基以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也会猜忌曾经最好的兄弟。朕这些日子对不住你。以后,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
林宴清垂头站在下首,并没有说话,沉默地接受着这一切。当初他中毒,说是活不过二十岁,如今竟然即将要送走两代帝王。
萧景逸即位的时候还年轻,外界不知道他重病的消息。有皇城司在,这消息是半点都没有漏出来。
萧景逸接着说:“太子就交给你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太子太傅,他年纪小还要爱卿多担待。”
他咳嗽了几声,明显地感觉到气短。身旁的太监上前给萧景逸顺气,等他缓过来了又接着说:“朕死了以后不要公布死讯,就说朕是出去云游了,管你们怎么编排。一定,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朕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