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宴清果然来了,他身后还带着个赵元香。赵元香自从林宴清成亲后就不大在公共场合里表现出对林宴清的兴趣,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点不一样。
赵元香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女儿,在翰林院中一直都肆无忌惮,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苛责她。她今日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裙子,脖颈处虽然包裹得严实,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漏出点白皙的皮肤,让人浮想联翩。
很显然陈南寻并不怎么待见他们。但是赵元香好像没有自知之明。今日故意在陈南寻身边晃来晃去。不仅如此,还要处处吸引林晏清的注意。
“晏清哥哥,你今日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会来这里。”
“晏清哥哥,陈小姐恐怕没空搭理你。”
“晏清哥哥,你陪陪人家嘛~”
赵元香好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黏在他的身边。林晏清这人最讨厌肢体接触,她也知道。所以没敢贴得太近。
陈南寻本来就烦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来这里是要闹哪一出。她在经过两个人身边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让开!”
林晏清的那双眼,陈南寻感觉他看狗都是深情的。
他微微皱着眉头,拉住了陈南寻的胳膊。那里刚好是腕骨处,细腻的皮肤好像烫了一下林晏清似的,让他怔愣了一瞬。
“南寻。”
林晏清仿佛有千言万语被堵在了喉咙口。他今天是故意来这里的,赵元香也是他引过来的。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林宴清的心口却有点发疼。他每次都在不经意间把人给越推越远。他也想冲上去告诉她: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陈南寻很显然又误会了。最近丞相那边有了异动,但是他们的人包括皇城司都没有找到丝毫的破绽。没办法林宴清只能从赵元香这里找突破口。
陈南寻并不想搭理他们。但是林宴清还非要往她跟前凑。
林宴清又接着说:“今日想让你和赵小姐一起帮我一个忙。所以来找你。”
“不帮。”陈南寻冷着脸拒绝掉。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眼前的这两个人。
还没等她从院子里走出去,陈南寻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修撰。修撰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她立刻把人给叫住。
“陈南寻,辰王殿下找我来借调一下你和赵元香。你们两个今日就去一趟吧。”
陈南寻:?????我还没有同意,难道不应该征求她的意见吗?难道打工人就不能有人权吗?
但是她现在位居人下,为了这一份好不容易考来的工作。她不得不去走一趟,还要跟前夫一起。
林宴清说皇城司要整理卷宗。她不明白现在不年不节,有什么好整理的。一般都是接近年关才会整理。这离年关还早着呢。她还依稀记得去年整理卷宗的时候,林宴清还没卸任。这人一连熬了半个月,仿佛要把人给熬过去。
陈南寻这是第二次来皇城司,现在那个熟悉的座位上面坐的是李鸣玉。自从他成亲以后,陈南寻就不怎么见到他和孙子衿了。这突然的见面让她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李鸣玉也没跟她客气,一口气让人搬出来一座小山堆似的卷宗。没错,真是一座小山。那小山半人多高,因为天气晴朗就这么大咧咧地堆在了空地上。
赵元香那边也不遑多让。她眼中的惊讶不比陈南寻少多少。这些卷宗也不知道是攒了多久,皇城司的案子竟然这么的多吗?
赵元香看着那一堆卷宗,表面虽然不显,但是心里却在暗自庆幸。这些东西她平日里是绝对不可能接触到的。她这一次可没有再找借口离开,而是老老实实地搬了个桌案坐在小山堆面前开始整理。
陈南寻和赵元香在院子里从上午坐到下午。两人的眼都要看花了。一开始两人还对那些奇葩的案件感兴趣,渐渐地两人就麻木了。一直到日落西山,陈南寻再看到那些案件的时候,心里已经毫无波澜。
林宴清和李鸣玉一直在暗处观察赵元香。
李鸣玉观察了她一上午,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他疑惑地问:“你确定赵元香,她这个小姑娘有猫腻?虽然我做纨绔的时候对她关注过几天,但是你说她有功夫,还是细作?我怎么久都没发现,会不会你猜错了啊?”
林宴清的目光一直都在陈南寻的身上,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李鸣玉,但还是抽空回答了李鸣玉的疑问:“我见她的步伐虽然轻盈,但是有的时候还是没掩饰住。她跟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是不小心表露出来了一些习武之人的小习惯。从前我没怎么注意,但是最近我查到了丞相的身上,这才注意到她,所以才会放任赵元香接近我。”
李鸣玉睁大了眼睛,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能看出来人家小姑娘是个练家子。他怎么看都只是个有点娇纵的大小姐。可是皇城司前几天也查了丞相,都没有发现丞相有什么不对。也难怪林宴清想用美男计自己去引诱赵元香了。这老狐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