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翅膀被抓,脖子也被顺便拢住,英武的老鹰顿时像一只惨遭擒拿的炖鸡预备役,奋力扑腾起来、并伴有愤怒的尖唳,但却怎么都转不过身。
安室透抓着这只不住扑腾的鹰,翻过来看了看爪子,又看看喙,发现都不算尖锐。
这才把它递向匆匆跑来的白马探:“没训好的鹰,不要到处乱放。”
“抱歉。”白马探抱过他手里的鹰,同样有些诧异,“华生平时都很听话,今天不知怎么突然这么兴奋……”
千间婆婆对年轻人的宠物不感兴趣。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向江夏按在胸前、接住了雾天狗的那一只手:“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她记得之前,这个叫黑泽的年轻人在拐角被她擦碰到的时候,好像说自己得了绝症,正在找合适的自杀地点。
也正是因为这样,千间降代才把人邀请来了别墅。
……本着尊重将死之人的心思,她见黑泽没具体提过是什么病,于是也礼貌地没问。
此时看到这个命不久矣的年轻人被鹰扑了一下之后,突然抬手按住心口,还以为是发病了。
不过,江夏并没有像她想的一样突然倒地。
他只是摇了摇头,放下了手:“没事。”
然后动作稍显别扭地转了一下手腕。
……雾天狗还挂在他手上,翅膀也牢牢收拢、抱在上面,一副今天就住在这不走了的模样。
这只鬼好像有点胆小……
不过它倒是从来没耽误过正事。而且一只翼展是它好几倍、爪子和喙都比它厉害的准同类迎面扑过来,看上去是有点吓人。
江夏沉默片刻,决定放纵这只老实鬼安静趴一会儿。
勤奋懂事的员工,当然也是能有特权的……
…………
白马探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自己的鹰似乎闯了祸。
此时,他耳尖地听到了千间婆婆的话,又想起刚才在二楼窗口张望时,看到千间降代和这个心脏不太坚挺的青年是从一辆车里下来,千间婆婆应该比较懂他。
于是白马探伸手进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小瓶速效救心丸,递向江夏:“吃药吗。当然,如果你自己带了药,那最好用你常用的。”
“……不用。我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江夏敷衍过刚才的事,看了一眼药瓶,略感疑惑,“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种药?”
难道年纪轻轻心脏就不行了?
这么下去很危险的,如果哪天被罪犯吓到,惨变鬼胎……
“我的管家身体不好,有时候太忙会忘记带药。所以我习惯随身带一瓶。”白马探见黑泽拒绝,又把药瓶收了起来。
然后他顺手调整了一下外套,把自己裹紧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突然有点冷……唔,可能是因为这栋别馆太老旧了,有哪里在偷偷漏风。
白马探收好药、裹好外套、摸了摸停在手上的鹰。
发现它还在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泽看,他只能先给鹰挂上链子,并挪得离江夏远了一点,免得自己的宠物又跑去偷袭别人。
同时,白马探心里难免有些疑惑。
他没有说谎,华生平时确实很听指挥,极少对人表现出攻击性。
而且刚才,白马探递药的时候,借机凑近“黑泽”,仔细嗅了嗅,没感觉对方身上有特殊的味道。
不过,鹰的嗅觉比人灵敏,华生平时似乎对血腥味反应颇大……那个黑衣青年身上有血?
……还是其他原因?
白马探一边给鹰顺毛,一边想起了这次晚宴的主办人——“被神遗弃的幻影之子”。
作为基德的死对头,按照白马探对他的了解,到了这个阶段,基德一定已经扮成了某个人,混进了他们当中。
……或许刚才,华生是发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朝黑泽——或者说基德——扑了过去?
想到这,白马探暗暗打量着披着松田皮的江夏,决定对他多加观察。
……有必要的话,可以找机会试着揪一次脸。基德的易容技术虽然高超,但很不耐撕,捏脸是最迅捷便利的判断方法。
……
女仆有些害怕乱飞的鹰。此时,见那只鹰惨遭制裁,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她匆忙走进,按照别馆主人留下的待客手册,对几个客人说:
“主人说四十年前,这里确实发生过一些事件。而现在别馆里的一切,都还保留着当初的原样——这次聚会的预留时间是两天,还有不少时间探索,大家旅途劳顿,请先去起居室休息一下吧。等准备好晚饭,我会去请各位用餐。”
其他侦探对此没有意见。
刚到的几人,先去各自的客房里放下行李,然后跟着女仆来到二楼,进入了那间据说也保持着“四十年前原貌”的起居室。
……
起居室占地宽广,色调要比大厅偏暖,其间摆放着台球、象棋、牌桌等等娱乐设施。氛围令人放松。
一群人各自找了感兴趣的项目,基德则披着江夏的易容,自己跟自己玩了一会儿桌上足球。
之后他偷偷看了一圈周围,发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