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取出一张略显陈旧,像是经历过风吹日晒的名片,小心放在茶几上。
“我们的女儿绘理前几天结婚,打算去蜜月旅行,所以让我们抽空去她家照看一下猫。家里有喂食喂水的装置,几天处理一次就行。
“谁知今天我们过去一看,她的行李箱还在卧室,正敞开着,行李也根本没收拢进去——但她好几天没跟我们联系了,我们本来以为她沉迷旅行,可现在……她肯定是出事了!
“发现屋里的情况后,我们一边报警,一边想去问问邻居有没有看到什么情况。但到了门口,忽然发现院门边放着一只落灰的盒子,棕黑色的,看上去就像棺材一样!凑近一看,里面还有腐臭的异味……”
警员们一怔,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按照惯例,那只棺材一样的盒子里,装的恐怕是手足断肢之类用来恐吓的部件……这,这是一起大案!
……不过跟江夏有什么关系?
他们微带好奇地望向那张名片,竖着耳朵想听下文。
江夏则沉默了一下。这些要素,听上去有点耳熟……
夫妻两短暂停顿片刻,像是在压抑惊恐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们打开那只盒子,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具死去多日的猫尸——正是我女儿养的那只猫。另外,盒盖上还别着一张名片,就是这一张……这一定是威胁!”
佐藤美和子:“……”
她怎么好像听到过类似的事,虽然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她默默看向江夏。
其他人,则还在纠结这件古怪的绑架案本身。
他们推理的时候,无意间把怎么看都不像犯罪分子的江夏,排除到了绑匪之外,开始顺着那只盒子推理:
“说起来,绑匪没对你们提出什么要求吗?比如索要赎金,或者提出一些只有你们能办到的特定要求,甚至往低了说,‘不准报警’之类的话……”
“没有。”两个和现代社会略有脱节的夫妻沉默了一下,本着“遇到罪犯就报警”的朴素原则,他们发现出了事以后,就直奔警局。但凡途中绑匪提一句“不准报警”,他们可能会清醒一点,然后照做,但并没有……
“这就奇怪了。”警察们陷入沉思。从情况来看,那位“绘理小姐”已经失踪了好几天。按照常理,这么长时间过去,绑匪如果有什么要求,肯定早该着手联系家属。
另外,关于那张“绑匪的名片”……
几个围观的警察仔细看了两眼,发现了问题。
这张名片,他们都觉得非常眼熟,正是江夏本人的名片——这个年轻的侦探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职业,总在四处给人发这些,他们也都人手一张,有和江夏偶遇次数多的,甚至已经攒了一小沓。
老好人高木涉思索了一下,向夫妻们解释道:
“虽然确实是江夏的名片,但这不能代表他就是绑匪——江夏因为工作原因,给不少人发送过这些。这也可能是嫌疑人放在那,故意混淆视听。”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江夏犹豫的声音:“……是我自己放的。”
高木涉:“……”???
几个警员也震惊地望向江夏,脑中浮现出“高中生侦探见识了太多社会的阴暗面,心灵被污染扭曲”之类的悲剧走向。
江夏摆了摆手,无情切断他们的脑补:
“不过我不是绑走绘理小姐的人——前几天,我和几个孩子在城郊的公园,捡到了一只死掉的猫。”和一只猫鬼……不过这个就不用跟警察说了。
江夏满意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新鬼,继续道:“猫牌上有相应的联系电话和地址。我们打不通电话,以为猫主人有事在忙,就循着地址把猫送了回去。
“之后不久,我偶遇了在少爷亭饭店办案的警察,之后才渐渐得知,那一起案子的凶手,灭口被害人的时候,过于慌张,把路过的猫也一起灭口了——这只猫,就是那一起案子里的遇害猫。
“把猫送回去的时候,我担心屋主看到死猫,不清楚情况被吓到,所以就留了一张名片,方便她日后跟我联系……”
佐藤美和子也想起来了这件事,有点尴尬地清清嗓子:“是我的失误。那起案子里,凶手在第二次行凶的途中被当场抓获,后来对罪行供认不讳。再加上物证和公园里真实现场的痕迹都提取到了,我就没再去打扰那一只猫……”
毕竟这几天,案件好像比前一阵多了不少,警方实在没顾过来这些细节,他们已经找到了不少铁证……
那对夫妻听着侦探和警方的对话,懵了:“如果是这样……那绘理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太清楚。”江夏对他们的案件颇感兴趣,反正任务期限还有好几天,不如先来干点别的,“但目前来看,‘死去的猫’和‘失踪的绘理小姐’,这应该是互不相关的两件事。现在前者已经解决,可以暂且把后者当成一场独立的事件处理——能带我去你们家看看吗?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她失踪的线索。另外,既然是即将去度蜜月,你们最好尽快联系一下那位新婚丈夫,或许会有十分有用的收获。”
夫妻俩对视片刻,揪心地点了一下头。起身打算带警察和侦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