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使然,风栖不由自主地分析起了含霜对战时的优劣势。
她记得,紫儋曾经告诉她,四象星官和三垣星官各自代表了不同的含义,四象星官可以用“元亨利贞”来概括。
青龙,赐予了神能者“元始”的能力,代表着生命力和抵抗力;
白虎,赐予了神能者“亨通”,代表绝对压制和冲破束缚;
朱雀,赐予了神能者“利和”,代表破除迷障和放下执念;
玄武,赐予了神能者“贞正”,代表持之以恒和自我治愈。
三垣中的紫微、太微和天市,则蕴含着更加特殊的含义。
作为至道境界的含霜,已经点亮了青龙、白虎和朱雀星官,只差玄武星官。
含霜的招式凶猛凌冽,但无法坚持太久,需要速战速决,这一点跟风栖倒是有些相似。
一炷香之后,含霜环视了一眼那些落败的弟子,面无表情地走下了兵台,其实她不用比试也可以,大家都知道她的实力足以前往夜光城,她前往夜光城也绝对不是为了区区十五颗紫焱晶。
紫天阙打算派五名弟子前往夜光城,目前含霜是毫无疑问的人选,那么,还剩四个名额。
风羲墨凌空一跃,稳稳地站在兵台之上。
紫天阙弟子噤若寒蝉,没人敢上去挑战他。
没过多久,他也离开了兵台。
现在,名额只剩下三个。
郭薰推了推风栖,问道:“你不去试一试吗?”
风栖道:“正有此意。”
她转头看向站在阁楼之上的谢尚。
谢尚此时倚着栏杆,正在——拉二胡。
谢尚其人,生平最大的兴趣,一是练剑,二是布道,三是演奏各种乐器。
风栖听着耳畔慷慨激昂的破阵曲,感觉大脑正在被一把锯子锯来锯去。
她想让他别演奏了,但又怕伤了他的心。
尽管,这位剑圣恐怕不知道“伤心”二字怎么写。
她还是不说了吧。
风栖缓缓走上兵台。
她现在是闻道境界,只点亮了青龙和白虎星官,但她多了一个妖异属性“风”,因此也能搏上一把。
就在她进入备战状态时,兵台下的紫天阙弟子面面相觑。
“你去跟她打?”
“不去。”
“那你呢?”
“我也不去。”
“哦!那她自己跟自己打吧。”
“……”
风栖心想,今天自己的运气真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名额。
然而,她高兴得有点早。
阁楼上的身影由远及近,降落在兵台上。
谢尚似笑非笑。
半神道谢尚,不仅能够点亮四象星官,还能点亮三垣中的太微。他的随身宝剑名为“起灭剑”,乃是双刃剑,一面雪白如玉,一面漆黑如铁。
她立即举手道:“我认输。”
谢尚神色莫测:“这可不像你。”
“以前是我太争强好胜了。”
“人生是连续,而非割裂。”
“那你手下留情好不好。”
谢尚不置可否。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兵台下的紫天阙弟子纷纷捂脸,不忍直视。
谢大人看着让人如沐春风,竟然比风羲墨还要凶残霸道。
风栖趴在兵台上起不来身,筋骨又酸又痛,浑身似乎要炸裂开来。
谢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现在软得像一块豆腐。”
风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你能回到圣道境界,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秘密。”
“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有关司昭的消息么?”
谢尚极轻地开口,风栖瞬间脸色大变。
兵台下面的弟子只看到他们在窃窃私语,却听不清谈话的内容。
风栖四肢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师姐不是已经逝世了吗?还能有什么消息?
“你师姐其实还活着。”
她绿水潋滟的眼睛瞪得极大,甚至不敢眨一下。
***
幕浮山风氏,与霊阳宫司氏、紫天阙紫氏一样,都是这个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姓氏。相传,他们的姓氏来自于三位主神,即极乐庸神、无间罪神和混沌虚神。
风氏是女子当家做主,风栖的母亲是风家的旁支子弟,跟直系子弟不可相提并论,家道早已没落下去。
但母亲和父亲依然想方设法给予风栖最好的一切,例如,把她送到紫天阙修行。
风栖八岁拜紫儋为师时,闻名天下的紫儋刚及弱冠之年,身边却已经有了两个徒弟。